是夜,韫王府
“王爷。”
“如何了?”桌案上,君韫玉一袭白衣,干净的锦色玉袍褪去,仅一身单薄纤长的里衣,衬的他身躯挺拔削瘦,玉树直立。
听着身后响起的动静,他专注桌案上的画卷。
淡雅开口问。
画卷上面是一个美人,样貌尚还青嫩,但五官样样精致,细长的眉眼配上她那双看似灵动却充满疏离的眸,小小年纪的她,不该有一种成年人才有的心境。
她的唇还未画出,回想起今夜丞相府,少女抿着的唇,浅粉色的唇瓣抿的很紧。
君韫玉在她唇上落下一画,握笔的手向上稍稍一勾,美人图,笑如画。
“属下无能,属下跟丢了丞相府的三小姐。”
“跟丢了?”
锦荣是他的得力心腹,对于这个属下办事,不管是谁,还从未有过跟丢一说。
不过是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能被他一个武功处处属于上等的人给跟丢?
君韫玉放下手中笔伐,回过头看他一眼。
待看到他手上拿着两个纸人时,儒雅的眉微微向上一挑:“怎么带了两个纸扎人回来?”
“王爷,属下之所以跟丢丞相府的三小姐,正是这两个纸扎人拦住了属下的去路。”
“哦?”
锦荣将纸扎人往地上一扔:“属下也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拦属下去路的,确实是这两个纸扎人,而且属下还听到她们的嘴里发出笑声。她们两个从纸扎店里飞出来攻击我。”
“王爷,属下有一个大胆的揣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君韫玉扬眉,声音温润浅和:“说来听听。”
“之前护送白烟微和江柔回府的那个马夫也找到了,是在一片丛林里找到的,当时他浑身是血,血肉模糊,因为发出一道细微的呻吟声,才被察觉。只是没等人医治,就已经命丧当场了。”
说到这里,锦荣停顿了一下,复又看向君韫玉:“王爷,那马夫是我们的人,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赶马的马夫,但是他的武功,不亚于咱们派去的任何一个黑衣人。可却都没有反手的余力,而白烟微和江柔,在产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之后,仍能安然无恙的回府,属下觉得很奇怪,包括方才属下跟着几白烟微时,她好像察觉到了属下。”
他的轻功属于上乘,一直都被王爷称赞,没有理由会被一个白烟微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所察觉。
君韫玉浅和的眸子再次落在桌案上的画卷上,注视着女子姣好的样貌。
“你想说什么?”
“属下有一个大胆的揣测,是不是白府的三小姐,被人给掉包了?如今的白府三小姐,不是她白烟微本人?”
“若说白烟微不是本人,那江柔难道也不是吗?”
君韫玉优雅低笑:“那江柔的表现,可不像装出来的。”
“那”锦荣也迟疑了。
“如果说只有白烟微一人被人掉包”
“旁人认不出她白烟微是真是假,难道自己的亲娘也认不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