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从雪一样的肌肤散发出来,从海边涌来的水气让人感到寒冷。
忍风走到火炉旁,给渐渐熄灭的火种加了些许柴火。
房间里渐渐暖和起来了,忍风拉开靠海的门,坐在门廊边,看着黑暗中的大海,细雨从房檐滴落下来,吹动着他的发丝。
越来越难受,孤寂的夜晚如同一种剧痛般的思念,煎熬着他的心,这个女子,不知道从何而来,她身上的和袍看上去并不像是中土人氏,如果是扶桑人,又会有什么事值得她抛弃她闭月羞花的美呢?
忍风想不清楚,那么多事已经锁住他那冰冷的心。
日光从又一次阴沉的天空照耀下来,忍风昨夜在风里睡着了,吹了一夜的风,额头上满是风吹的沧桑,说不出的头疼。
他渐渐醒来,头顶上还是那片昏昏寐寐的阳光。
“我得……喝点酒,清醒一下。”
他强忍着支撑着身躯,从栏杆旁站起来。
这时候,门廊边的木被打开了,女子穿着那件潮湿的和袍,光着脚丫,低垂着云鬓,脸色看起来虚弱极了。
“你醒了?”忍风用一句算得上合时宜的话问她。
女子盘腿坐在地上,身上的和服吹着凛冽的风,目光呆滞地看着无尽碧波。
“是你救了我?”女子轻轻地说了一句。
“嗯。”忍风说道。
“要来点酒吗?”
忍风有些心疼她。
“嗯。”
忍风没有多问,推开木门,从房间里倒进了两杯还有半丝余温的酒——这是从昨天的客栈买来的。
杯子是用木头做的,女子接过,忍风看到她的侧脸,风吹动她那垂落直下的鬓发,她那双侧脸看上去是那么美。
忍风并不喜欢她,只是觉得她有些熟悉,在他的脑海中好像有这个女子的印象。
“给。”
声音很缓,没有什么动词可以形容。
忍风抿了口酒,不经意地问了句:“对了,你从哪里来?”
“你呢?”
他想不到女子会反问他。
“从泰州来。”
忍风咀嚼着口中的酒水,这样的谈话真是让人想不出什么好词,两个人的性格都如同冰霜一样冰冷。
“我也去过泰州,只不过那是个伤心的地方。”
女子的话冰冷极了。
“哦?你是指?”
忍风想刨根问底。
“你还是莫问的好。”
女子说道。
“嗯。”
忍风点着头,不问就不问,有些事不用知道,可能比知道更好。
“我要走了。”
女子放下了酒杯,光着脚丫离开了客栈,远远地走着,越来越小,忍风在风中看着她远处的背影。
“发簪?对。”
他拿起来一看。
“这,怎么可能?”
发簪上的杜鹃花枝,深红色地闪耀。
“不可能,不可能。刺客不可能是她。”
可是,这和偷听说话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那么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和刺客扯上关系?”
忍风的头越来越疼,酒喝下去,刚开始还能减缓一下风伤,可是喝下去之后又是难受的恶心。
一连找了几日,定州城都没有刺客的半点消息,望着迎风摇摆的鲤鱼旗,他的心思绪万千。
“走吧,这里并没有什么刺客。”
“哈哈哈,我真是可笑,光凭一封书信就千里迢迢跑到这来,还白白给自己添了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忍风自我嘲笑他的愚蠢,但是谁知道呢?如果他没到定州,也许不一定能碰上这些怪事,这些怪人。
看着随风吹拂的船旗,劈波斩浪地朝着海港使来,忍风走到柜台边,说了句:“掌柜,把酒装满。”
一丝酒气从客栈里传出来。
他结了账,连日的奔波一无所获,现在,是时候要踏上孤独的旅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