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我心情平静,倒是多宝难受得很,一路抹眼泪,为我忿忿不平。
“多宝,这个你收好,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我把卖身契塞给她,捧着她的脸替她把眼泪擦掉:“你知道什么是自由吗?自由就是不必看人脸色不必鞍前马后不必委屈求全,自由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多宝眨巴着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小姐,我想做的事就是伺候你。”
“傻啦?你是你自己,不必委屈自己去伺候谁。”我笑着说。
“我不委屈。倒是委屈小姐为了我和吴家断绝关系了,这要是传出去小姐你还怎么做人啊!”多宝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我不是为了你和吴家断绝关系。我就是不赎你,吴家也会与我断绝关系的。其实这样也好,只有几日就到中秋,如果越王不醒确实有可能会牵连吴家,虽然说皇上是有言在先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苛责,但向来君王之心是最靠不住的,喜怒哀乐只在一线之间。我虽然不喜欢他们,但是老的老小的小,因为我连累还是有些不忍,不如早点撇清关系。”我看着窗外繁华街景淡淡的说。
“如果那样,我陪着小姐去做尼姑。”多宝说得斩钉截铁。
我拍了一下胸脯:“你放心,你家小姐会乖乖做尼姑?到那日我自然会想办法的。现在不说不开心的,我们去上街吧!我来到西楚,还没有逛过街呢!”
说逛就逛,喊停了车夫,拖着多宝下了车。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小贩声不绝于耳。
虽在正午,但因连绵不绝的楼肆做顶,把那炽烈的阳光都挡在了那青色的瓦砾上,燃着光亮,却给街道留下了一路的荫蔽。
我愉悦的欣赏着如此生气勃勃的画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迸发着生命的活力,那铿锵有力的叫嚷声中饱含着力量,我像个摄影师一样用眼睛记录着这图景,那每一个擦肩而过的男女老少也许都会成为我在西楚最后的怀念。
我穿梭其中,带着一丝留恋与不舍,就像我每次去长城都会用手细细的摩挲那粗糙的古砖,我想感知它残留的过往。
两旁有各色酒家、当铺、杂货、药店、绸缎庄、胭脂坊……可是没有一家是中意的。
来回在最繁华的街道上走了两趟,终于寻得一间合适的门面。
带着多宝走了进去,只见这是间茶庄,虽古朴却十分有韵味。
“老板可是要把店铺卖掉?”我问道。
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恭敬的答道:“不知夫人是否有意买我的茶庄?”
我往椅子上一坐答道:“有意”
老板嘿嘿一笑:“看穿着夫人也是富贵人家,哪里会买不起我的店铺,不贵,500两银子。”
我点点头,我掏出几锭金子往桌上一摆:“我连同你的家什一起买下如何?不过我现在就要房契,不想等明日。”
顺便说下,这些金子是我从吴府箱子里顺出来的。
老板瞧见这些金子,眼睛都直了,忙不停点头:“行!行!”
我拿着房契看了又看:“我的妈呀!挥金如土的感觉真是太爽了,瞄里个咪的,也不枉我来古代一趟。”
待我看够了,细细的把房契折起递于多宝:“送给你的。”
多宝一听,下巴都要掉了:“小姐……这……”
我塞到她荷包里:“我刚刚在马车上的话还没有说完,自由就是一个人做自己想做的事,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我走了,留你一个人你也不知该怎么生活,这个茶庄算我留给你的念想,你好好经营,自己做老板娘,赚很多的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有一点你要切记,不要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你有资本,一定要慢慢挑,挑个对你好的。知道吗?”
“小姐,你要去哪里?你说得好像我见不到你一样。”多宝战战兢兢的问。
“我不过就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而已。”我微笑道。
正说着,人群突然都朝前涌动起来,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四下乱蹿,一下子我和多宝就被人潮挤散开来,我被一个惊慌的孩子撞倒在街道的中间,就在同时,我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看见几匹疾驰的骏马往这边奔来。
还未等我反应站起来,就见为头的马匹已经近在眼前,我本能的用手护着脑袋,只听见马声嘶吼,有人应声倒地。
过了一会儿听见有人在旁喊到:“血……血……”
我抬起头,只见一个欣长的身影挡在我的面前,那背影很熟悉,我站起身,才发现是战王。
他一手护住我一手已经牢牢的握住了马头上的缰绳,就在马要踏上我的那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拖住了疾驰的马匹。
一滴两滴的鲜血顺着流了下来,把那缰绳染成了红色。
我心下一惊,忙准备上前查看伤情,战王却反身挡住了我,把我护在了身后。
“我就说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马,原来是四弟。”说话者想必是马的主人。
“我本没有想到是二哥,只是看到有人危险便拦了一下。”战王恳切的说。
原来是太子。
太子“切”了一声:“难怪西楚国的百姓都如此敬仰战王,原来我的好弟弟是如此为国为民的人,连自己亲兄弟的生死都不顾了,刚刚要不是本太子反应快早就摔断脖子了。”
“是四弟的失察没有看清是二哥,还请二哥不要责怪。”战王毕恭毕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