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蕖再次抱拳答谢,而后领三人骑着马,一路北上,约行了三五十里,便远远地望见了一座铁一样的城堡,李红彻叹道:“此城可真是雄赳赳,气昂昂,有大气派啊”。
时已黄昏,群鸟乱鸣,四下是裹着黑,包着红的晚霞,一直送四骑踏入城中,却是渐行渐缓。但他们都发现总有人在瞅着他们三个,眼中还流着未曾掩饰尽的杀气。
谢方蕖走在前头,冯雪凌小声对方悦道:“看来非但要在他宴上喝酒,还要就他台子唱戏啊!”方悦低声道:“我可不会唱戏!”又问李红彻:“红彻,你会吗?”
李红彻笑道:“我也不会唱戏,只会耍刀。”说得冯雪凌和方悦大笑不已。
谢方蕖引三人在城主府前下马,向府外等候的圆脸庭侍说了三人的身份,那庭侍倒是面携崇敬之色,殷殷相请。谢方蕖将三人带至厅堂,问道:“贵客已临门,城主何在?”来人禀道:“回公子,城主有要事出去了,临行前吩咐小的,若天快黑了他还没归来,就先请三位公子入客房休息,待明日再设宴赔罪!”谢方蕖一听,只得对三人道:“实在抱歉,望三位公子海涵!”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道“无妨”!
谢方蕖请三人入了客室,道:“三位公子跋山涉水的,想必也倦乏了,请早些休息吧!”
到了第二日午时,美酒佳肴依旧纷纷上案,却仍不见结彪的踪影。李红彻道:“奇了,为何竟还尚无一事发生!”方悦忙跳起身来,惊道:“不好!我们须立即离开木宗城,结彪想必是以种种奇异的迹象将我们诱困于此,而自己则早已剑指中原武林的各路英豪了!”冯雪凌也急道:“正是,正是!我三人不在,他们便少了三个强敌,也不必对付谋局了!左右耽搁,竟要误了整整两日!如今非但不能在众人之前赶赴钦州,甚至还落后了两天,唉!”李红彻道:“多言无益,快走!”
于是三人衣袖一挥,破门而出,刚一出客厅,忽闻哐啷的一声急剧的钢铁相撞之声从天而降,三人一看,原来是一个有十七八丈长阔的钢牢瞬间罩下。三人“啊”地一声喊出,顿时便成了笼中禽鸟。
忽闻“哈哈哈哈”的一声长笑袭来,三人一看,竟是昨日在府外迓迎他们三人的圆面庭侍。那庭侍叹道:“咿呀!啧啧……都说方悦公子非但手能弯弓持矛射天雕,其胸中所怀更是逾于甲兵,在下久久仰慕您的大名啊,对您好生佩服!可是今日,哈哈哈哈!在下倒要刮目相看了,原来方先生也不过如此!现在才想起来,似乎晚了些。”方悦依然冷静着问道:“我且问你,结彪那厮何在?”
庭侍鼻孔一吹,道:“城主早在半月前就已经离开木宗城了!”冯雪凌道:“我们果然中计了,却不知那结彪早早地出城做什么?莫非他真要对付中原武林各门英雄?”
庭侍笑道:“废话!我家城主雄才大略,他不但使雷眼雷城主做了幕前虚主,还与芦花纪约了好里应外合。那时节,雷眼可得整个木宗城,结城主也能回去做竹溪剑派的大掌门,芦花纪也可在中原武林称雄做霸!当然,交阯国也能分得大宋一杯羹!众利之趋如此,势岂可挡乎?”
李红彻怒骂道:“为一己之私而卖国求荣,屠害万千生灵,真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待我破笼而出,定取你项上人头!”谁知那庭侍大笑道:“李公子,我相信你的武功!可是,我既然能如此轻松地将这些说给你们听,你以为你们有逃出来的机会吗?”
冯雪凌“哼哼”笑道:“就你这推破烂,还想困住我们三个?你真把自己当三岁孩子了吗?”
庭侍大笑道:“哼哼!我知道你厉害得很,宛似那天上的龙,海里的蛟!但现实是你终被这布置了几年的冰喾玄铁所缚!此铁笼韧劲非常,不信你可以试试。既然城主敢将这玄铁寒笼罩下,自然是相信你根本逃不出去的,哈哈哈哈!”
李红彻听罢,拔出七绝刀,猛运起浑身功力向笼住劈去,只听得“咚咚”的几声传来,刀已被弹开,那铁柱却依然是直冒寒光,无孔而生冷气,无面却是狰狞。看得方悦与李红彻直吃惊,心知不妙,都看着冯雪凌。
冯雪凌倒也没有焦急的样子,笑道:“看我作什么?大不了试一试呗!”说着展开大鹏神翅般的双手一翻一合,倒似温温柔柔的烈火瞬间升起,卷腾腾的幻象中,一条条赤焰飞龙接踵游出,绕做一面沸腾的镜子,这招已经不单单是“凌摩降霄”了。他再将双手一展一推,那飞旋的火镜便荡向前方的玄铁笼。冯雪凌使出浑身解数,平生所学,激荡了许久,却仍未能将那玄铁柱摧动丝毫。那庭侍见了,又一阵大笑道:“啧啧……纵使昆山玉鉴掌举世无敌,也奈何它不得呀!哈哈!城主还说你是什么人中的龙凤,只不过一直藏身于笼中而已。果然!冯雪凌,你就不必枉费心力了!”
冯雪凌笑道:“笼中之龙凤,岂是真龙凤!”仍旧奋力攻之,不肯轻意放弃。
然而那庭侍长笑未止,却听到了“噌噌”的声音,庭侍不禁吃惊了起来,方悦和李红彻更是大惊。
因为那寒铁笼的柱子已在一条条火龙的威摄下,一只只鸣凤的绕缠下,一尾尾游鲲的摧撞下发出了“噌噌”的声音,声虽微弱,但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庭侍再鼓目而视时,那铁住已渐渐被冯雪凌的昆山玉鉴掌摧残得向外凸出了一个寒铁波,那波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