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助人见了,无不称快!方悦道:“此诗乃李白佳作,只是太白虽作得如此气势磅礴,如黄河破堤的诗,只怕还没见过如此激烈厮杀的场面啊!”
江子集道:“就算他见过如此激烈厮杀的场面,只怕也没见过如此激烈厮杀还高咏着这首千古绝唱的英雄人物啊!雪凌内力雄厚,将诗咏出来,纵百里也能听得到,当真是豪气冲天,fēng_liú潇洒,古之名将,何及于此!”
城上诸人在冯雪凌的高咏声中谈笑风生,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危局,而城下的关濯却因那首诗而倍增了力量。
只是,宗亶还来不及撤军,忽然右肩一痛,举头看时,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已一把抓住了他的右肩,教他怎样也动弹不得。宗亶惊忙以左手捶鞘,弹出刀来向那从天而降的龙爪一削,那手虽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左手中的刀却被他一把夺了去。宗亶并未看清来敌的面目,也没有听到他有任何声响,他只是模模糊糊地没有听到了那豪迈的诗声,只是很清楚地见到周围的精甲已被呼呼地打倒了一大片。
忽然一脚飞出,将宗亶轻轻踢翻在地,而后又一把将他拽在手中。铁马长嘶中,闻冯雪凌大喝道:“全军听着!宗亶已在我手,还不快快放下兵刃!”
话一出,城上呼起一片“好”声。两万大军一听,回头一看,只见宗亶的肩膀被冯雪凌一手抓住,整个人像只小鸡一样连挣扎的气力也没有了,不得不微微后退。
只听宗亶问道:“你是何人?”
冯雪凌笑道:“冯雪凌!”
宗亶惊道:“难怪有如此身手!”
冯雪凌也不与他多言,抓住宗亶便往城边走去。息兵中,关濯一步而来,挡在冯雪凌的身后,协同他将宗亶押入城去。两万大军不敢再动,只是远远地将他们围住,而冯雪凌和关濯捏着宗亶,所到之处,千军万马又不得不让开一条小道,任二人将宗亶持到城门处。
城门一开,蓝叶姑和楚天阔等人一并赶了来,将二人护进了城去。而赶来的又不仅是中原的武林人士,城门尚未关闭,芦花纪便趁机与那两个黑巾人携着苏子元母子,一跃而立在了城门口,只因宗亶在冯雪凌手中,他也未敢怎样。
紧张的气氛中,只听楚天阔道:“芦花纪,尔等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结彪他们呢?芦花纪道:“小小一座廉州城,我一人足矣!”别枝老人指着他道:“这里高手如云,你若不放了他们母子,今夜休想活着离开!”
芦花纪突然笑道:“哈哈!楚大侠,别枝老人,今夜,我若真把人放了,那才活不成了吧!我既来此,就是要这对母子来做护身符的。”又敛容看着冯雪凌道:“又是你!刚刚那诗是你念的吧!没想到白日才受了雷眼重重的一掌,又几乎拼尽功力救了三个人,却还能于万军中擒主将,不愧是众师之徒啊!老夫只是感慨,冯雪凌冯公子,你夜搦老鸹谷,自此坏了我的计划;又擒吾妹,缚我女;屡出黑手,陷我大计;今夜又阻我破城,老夫真是恨透了你啊!冯雪凌!白日没能在场上杀了你,是我等误谋失算,让你得以逃出生天,真是太遗憾了!但老夫此时,真想一掌砸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一摊祸害!”
冯雪凌哈哈笑道:“阁下太抬举我了,冯雪凌不过是个无名小辈而已,曾经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哪里坏得了你的什么大计,哪能逃得出你的毒手!不过是天意如此,不肯教尔等再做邪魔罢了。芦花纪,七年前,砺旻崖一战,你输给了我另一位师父——孙衍竹,他没有杀你,只望你从此能放下屠刀,不再枉造杀业,使两国人民无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可是你非但没有顾念生命之可贵,更与结彪和雷眼挑起了交阯与大宋的战火,以至生灵涂炭!芦花纪,纵使你忘记了砺旻崖,但钦州城中的血还不能让你的野心冷凝吗?一座城中,只有躲在深井底的一个姑娘和小孩儿幸存,这何其悲惨痛哉!但是,只要你悔改,只要你放下,我同样……不会杀你,而且会放了你的妹妹和两个女儿,让你安度余生,享受天伦之乐。芦花纪,放下吧!”
蓝叶姑听他这么一说,暗自叹道:“此时大敌当前,生死瞬间,没想到他还是想着如何能多活下来一人,他有如此仁侠之心,却因是竹溪弟子而久久隐匿着,只能深深地躲着,哎!苦了他了!还好在今日,一切均大白于天下,否则,他对得起所有人,可谁又对得起他呢!”
芦花纪锁了锁浓眉,道:“太迟了,已经放不下了!何况数十年之功,岂能毁于一旦!”
冯雪凌还要再苦苦相劝,奈何芦花纪只是一阵猛摇头喝道:“够了!你不必再多言。如今宗亶将军在你们手中,苏子元母子在我手里,除了换人已别无他法了吧?”他本想扰乱城内,减少守城之力,没想到冯雪凌来此一招,又坏了他的计划。如今苏子元母子已然无用,便只好以其换得身退了。
冯雪凌道:“好!我们跟你换。”言毕一手拍在宗亶肩胛上,又轻轻一旋一按,宗亶只觉得忽然微微一场麻痛,但也只是轻轻的麻痛而已,还以为只是冯雪凌拍重了一点,所以就别无他想,却还不知道武功已被冯雪凌完全废去了。
冯雪凌答应得如此爽快和决绝,竟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一想,毕竟是一命换两命,冯雪凌自然会如此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