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叽歪道:“她不下地干活,一大家子人吃什么用什么,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吗?”
对此,颜落更加无语,明明她那个大哥张大牛整日里在外头游手好闲,到处转悠,经常夜不归宿,钱花得大手大脚,却连家里的农活都不做半点。
张妈却不让自己的儿子下地干活,反倒为难一个刚生产不久的媳妇,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张妈这种人,也教不出多好的儿子。
只是可怜了余小翠,年纪轻轻的,竟被卖到这种人家。
颜落冷冷的白了张妈一眼:“把大牛哥叫回来,他可是家里的男人,男人不下地,让女人下地,也就张妈你才引以为荣”
“哼…死丫头,我告诉你,少在这里得寸进尺,这是我张家,张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张妈甩着大脸盘子,怒气冲天。
颜落冷声:“行,不管就不管,但要再让我看到你为难嫂子,刚才那根棍子,就不一定是插在泥土里了”
她指了指挺立在院子里的棍子,又瞄了眼张妈肥硕的身子。
话落,便不再理她,到柴房拿起镰刀和竹子在那里削了起来,外头,还传来张妈叽歪的声音,大概是被颜落唬到了,张妈竟真的没再让余小翠下地干活,她自个也不知何时出了门。
余小翠哄睡了二豆,畏缩着身子来到厨房,眼眶里泛着纷红。
“小妹,以后,你还是不要再跟婆母作对了,万一…万一她把你赶出去可如何是好?”
颜落惦量着手里半成形的猎弓,很现代化的一把手动猎枪,唯一遗憾的是,箭头是竹子的,虽然削得不错,但使用寿命不长,只能多准备一些箭头了。
这些手艺,都是她那个帅气的哥哥教她的,可惜…此生再没相见的机会了,也不知道爸妈和大哥得知自己身亡的消息会有多难受。
颜落有些出神,手下刀子不小心歪了一下,割了道小口子。
余小翠紧张的去拾破蜘蛛网想替她止血:“哎,你呀,女孩子家家的,捣鼓这些做什么?”
颜落回神,看着余小翠瘦弱的背影,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手,新鲜的伤口好几道,她竟一直没感觉到疼。
“嫂子,你想离开这里吗?”颜落突然问道。
想吗?当然想,余小翠一边替她理着伤口,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小妹说笑了,我即已嫁为人妻,自是要以夫为天,而且我还有二豆,岂是一句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颜落看到她眼里的亮光,随即泯灭,透入骨子里的思想,不容易改变。
但她却希望有朝一日她离开时,余小翠也能逃脱这个不像家的家庭,好意道:“嫂子是舍不得二豆?还是舍不得大牛哥?”
“当然是二豆”余小翠不加思索就回应道。
又叹气:“大概这是我的命,无法改变,无法逃脱,从我被大牛买回来那天起,就注定了的”
颜落没管伤口,继续麻利的削着竹筒,一边回应道:“嫂子,没什么注定不注定,只要你想改变现状,一切皆有可能,哪怕是你一个人带着二豆,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
她说的话,很激励人心,听在余小翠耳里,却有些痴人说梦了。
“好了小妹,不说这些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颜落看了她一眼,笑道:“这是简易的弓箭,可惜了不是铁做的,性能会差一些,但猎点小物种勉勉强强应该还是可以的”
她清早从森林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周边有不少小动物。
“打猎?”余小翠不可置信道,这话换作猎户说出来可能很正常。
但从这位身形瘦小的小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嗯,嫂子,你刚生产完不久,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张妈那么小气,养的几只鸡也只想着拿到集市上去卖,压根舍不得给你吃,我想,若能猎几只野兔回来,多少能补补”
她说得很轻松,余小翠看着颜落却是看愣了眼,今日的小妹,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以往那怯弱的眼神,此刻是那么的炯炯有神,光听着,就让她觉得,小妹没有撒谎,她说到就能做到。
颜落背上竹弓和箭筒,再次来到那片森林,她有些挪不开步子。
也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那,他伤得不轻,如果没极时醒过来,失血过多,极有可能丧命。
想着,虽然自己失了清白,但好歹人家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一路上除了留意周边的小动物,再次路过那个猎坑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
她想,如果那人还在,她就假装路过…
一眼瞟去,里面竟然没有人了,除了留下大片血迹正引得大群苍蝇在围攻之外,并没遗落任何东西。
没有尸体,今日村子里也没听说哪里死人了,那足可以说明他并没有危险吧。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不自觉落下了,放轻了脚步,尽量不惊动周边的动物,执起枪械式简易竹弓,对准备目标就射了过去。
短短时间,收获还不少。
拾起猎物刚想离开,身后不远处仿佛传来呼救声,极小,小到被风一吹,都让她感觉这是错觉。
动了动耳朵,她发现的确是有些不对劲,顺着声音来源,一步步走去,竟到了穿来那会落水的寒冰湖,那些山匪说的六月天也能冻死人的湖,真能冻死人?
此刻,离湖岸几米处有一身影正在奋力往岸上游,却是吃力得很,许久也游不动半分,而他身后,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