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匪听着她“我……我……”半天,说不出答案,低首的眉紧锁,双手捂耳,分明一副难忍的模样,他正疑虑缘何至此,便见她双手垂落,身子不稳往一侧歪倒过去。
他连忙扶住对方倒下的身子,“阿渊……阿渊!”
吴渊眯着双眼,看着对方急切的神色,却一句话说不出,全身无力,伴随着又一阵耳鸣,彻底昏了过去……
注意到她一旁滑落的手臂,一抹恐慌迅速占据了易匪的思想。
“阿萌!”
没有回应,只有滴漏“嘀嗒……嘀嗒”一声一声清晰地回荡于室内。
易匪看着昏在她臂弯的吴渊,从来没觉得有如此刻这般静得可怕,他忍不住传唤——
“来人!来人!”
他瞬时想起什么,抱起吴渊快速来到书架一侧的卧榻处,拉响铃带。
“铃铃……铃!”知音阁内从后院到前阁不管是明面还是隐于暗处的铃音一时都响了起来。
书房窗外立即闪现一个揖礼而立的白衣男子。
易匪见人扯下令牌,直接命令:“拿我的御牌,即刻找福良,安排人传召御医。”
“是。”人影接过御牌立即消失于原地。
知音阁内聚集了众多来此文人义士,在这里或开怀畅饮或以才会友,一阵突兀的铃音响彻阁内,使得众人停下了动作,纷纷相互注目,询问发生了何事。
福管事心知必是发生了不得的大事,刚安抚好阁内因铃音引起的躁动,一转身,便见身后出现的人。
“主子差你以此为小主子请御医。”
白衣男子将手中之物交予福良,便不再多言,闪身而退,就好似不曾出现过一样。
福良即便想向神出鬼没的隐卫询问后院发生了何事,也懂当下不是可以耽搁的时刻。
易匪将吴渊抱至楼上床榻,听到滴漏一声声慢悠悠的嘀嗒声,只觉得时间过得漫长又缓慢,身旁之人仍没有苏醒的迹象,他忍不住将食指放在吴渊的人中前,待感受其中的气息的浮动,才松了一口气。
福管事安排了知福在前堂等着御医,吩咐她见了御医立即带到扇院来,便忙不迭拉着阁内常备大夫往扇院而去。
“主子还有时间请御医,可见他无碍的。”大夫姓胡,正与知音阁另一位胡管事是兄弟,兄弟俩一个德行,遇事能避则避,浑然不管轻重。
福管事拉着他不放,回头恨恨道:“主子都拉了警铃,还不严重?兴许有事的比他自己更不好,待会儿你可长长心,别怪我没提醒你。”
胡大夫终于被他话中的严肃感染,“知道了,知道了……别拉着我,我自己走。”
两人到了后院,福管事拉住胡大夫急往脚步而去的脚步,提醒道:“这边!”
胡大夫疑惑地看向他,注意到他的示意,往后方抬头,赫然见到自家主子立于对面的二楼窗口。
胡大夫立时垂下眼睛,收住自己的惊诧,不敢再看,加快步伐。
两人到了房内,福管事回禀着:“主子,御医还要稍后方至,不若……”
易匪不等他说完:“啰嗦什么?还不快看看。”
福管事不见吴渊的身影,已猜到是她出了事。
胡大夫只知有“小主子”其人,却未见过,想不到第一次见面就是为她诊治。
他拿出脉诊、银针,在背后主子慑人的目光中,一番望闻问切,问的自然是身后之人。
他不敢看其神色,将自己诊断的结果回禀:“主子……小主子脉象缓急交替,有受惊之症。”
“现在状况如何?”
胡大夫斟酌道:“回主子,小主子因惊而厥,此时却面色红润,气息平稳,呈迷梦之态,神息则觉醒。”
易匪寻味他的话,“若她仅是睡着了,何时才至苏醒之时?”
问话显然更关心醒来时机,胡大夫见主子未置疑,胆子大了些:“约莫……”他未答话完,就听知福在外回报:“主子,御医来啦!”
须臾被知福领来的正是与胡大夫相识的王御医。
因为怀王请御医时,未言明请哪位、哪科的御医,鉴于王御医被怀王召过几次,便被人推了出来。
等急匆匆出了宫,才知不是去怀王府,而是知音阁。
到了地,马车尚未停稳,自己便被见过几面的知福踉跄扯到阁内,听知福一路念叨着“老头快点,小主子出事了……”
还老头?想到自己也为其看过几回病,对方却称他“老头”,算了,他不和健忘的人计较,估计待会儿又说自己是个医术高明的老头了,好吧他确实是老头……
不过,他不知知音阁何时竟多了一位“小主子“。若是知福称殿下为“小主子”,难不成是还有其他主子?这个念头只在王御医脑海中一闪而过。
终是担忧怀王殿下情况危急,王御医全力逼出自己年轻时“健步如飞”的绝技。等终于到了扇院,他硬生生在这寒冬腊月天,跑出了汗意。进入房间才发现来到的却是一个布置秀雅的女子住所,而怀王完好站在那架躺着女子的床榻前,怀王一侧立着一位大夫,正是他相识的胡大夫,思量着难道是什么疑难杂症?
他舒口气,向前见礼:“参见怀王”。
“不必多礼!”
身后跟随而来的知福也不管不顾的催促了起来:“快看看小主子?”
虽然她记忆中只方才见过小主子一面,但觉得小主子与主子一样对她很重要,听说是这个小姐姐出事,不由担心,谁知这老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