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勾叶连连点头,风弦一松手便放了她。
不料风弦刚转身,勾叶却御剑向她斩杀而来。
司涧见状,忙迎上去,一时三人围攻司涧一人。
见司涧明显占了上方,风弦便踱步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看着眼前的混战,她又开始迷茫。司涧是为她而战,可是其意义何在?然而,他能不战吗?而那三位根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战,硬生生把自己当作敌人,穷追不舍。而她自己呢,苦苦困扰于自己是谁这样的至大难题,思想的混战不亚于眼前的混战。
人生竟是这样。
司涧仿佛一心想要跟她们玩玩,活动筋骨,竟也很保守。眼看着四位打得火热,缥缈峰却传来集合的钟声。
“这么晚召集大家,想必是出大事了……”
风弦赶到大殿,殿内已齐齐聚集着众师兄师姐。在这种场合,她向来是最靠边站的那一位,便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是自她从虚无谷回来后第一次立在公众场合,而大家似乎都已风闻一个月前虚无谷的事,正窃窃私语。
看来似乎说的都与自己有关,大家或斜视或瞟视,正情不自禁往她身上投放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目光。
在这里,她跟师父一样,是秘而不宣的神经病。平日里,除了修鱼,还有一个叫小凝的女孩子会跟她交往。
此刻,迫于舆论,小凝也似乎在远离她。
风弦自己倒是无所谓,闲言碎语伤不着她。在风弦的粗浅的认识里,闲言碎语不过是某些人的习惯,有人喜欢说,有人不喜欢说,每个人言说者都怀着各自的目的而言说,何人说,说什么,照见的往往是说话的人,反而离事物本身最遥远。
而且自从接触了师父和虚木先生,她发现圣人和魔鬼原本是同一个人,只是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便有了圣人和魔鬼的区别。
她更关心的是众师伯是为商讨何事,这么急急召大家而来。她隐隐感到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勾叶三姐妹也在众师伯到来之前赶到殿内,只是那狼狈不堪的样子,风弦看着实看好笑又可怜。
看来司涧也知道众师尊急急召唤要开大会,所以并不十分伤她们,却是把她们打得皮泡脸肿的。
风弦不敢多看她们,这件事确实是因自己而起。她很希望众师伯赶紧到来,不然在这么大的场合面对这三个人,会词穷。
她感到脸上辣辣地烧着一把火,想不到火真的烧到身上来了。
勾叶被收拾得最惨,所以叫得最凶,手指着风弦,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贺兰心,神经病!”
风弦朝她看了一眼,愧疚难当,倒不是因为被骂,而是为自己竟把她变成这样不顾脸面而惭愧万分,走过去安抚道:“咱们有事私下说吧。”
想不到三人都以为风弦胆怯,你推我攘竟要对风弦动手。
好在有识大体的大师兄知风在,他是大师伯虚金的徒弟,这个时候自然会出来主持公道。
恰巧众师伯也列位就坐了。
大师伯向来是管事的人,见到方才的一闹,问起缘由。勾叶三姐妹齐齐向师伯告状道:“弟子……弟子……是贺兰心把弟子打成这样的……”
“她不叫贺兰心,从此以后叫她风弦……”
“噢……弟子知错……弟子……弟子是被风弦打成这样的……”
“风弦……”
风弦听大师伯在叫自己,忙上前义正言辞道:“大师伯,我并未伤她们……”
“哦?”
勾叶哪里肯放过这个栽赃的机会,一口咬定:“大师伯,您别听她狡辩,弟子的确是她打成这样的。上回仙履节比赛,弟子与她同居第一名,她想独居第一,记恨在心,便在暗地里下此毒手……”
风弦是万万没想到勾叶竟会如此这般颠倒黑白,无中生有。
“师父总说人都是以己度人,或许是勾叶心里不乐意自己与她一起同居第一名,虽表面高兴,要与她做朋友,骨子里却心生嫉恨,所以她便以为自己跟她一个想法?”风弦默默思量着这一切。可是这说出来别人如何会相信?但凡恶人都先告状。即便风弦先说,风弦也绝不会这般说勾叶,何况此时她一口咬定,又如何能辩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虚金尊看着风弦,严厉道。
“大师伯,此事的确不是弟子所为。师伯可严加查证。”
好在虚火师伯着急办正事,上前解围道:“师兄,今日情况紧急,先办正事,此事可查证后再发落。”
大师兄知风也承道:“师父,想必此事定有误会。此事请交由弟子处理,待查证后再请师父发落不迟。”
大师伯估计也知少年人轻狂,闲着没事干,师兄弟之间一语不合大打出手乃常有之事,于是道:“现今,我缥缈峰危机四伏,正面临强敌挑衅,你们竟如此这般不懂事!知风,此事就交由你处理,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三师弟,你跟大家说说今日紧急召集大家前来所为何事。”
虚火师伯闻言,忙起身:“虚金师兄刚接到妖族战书,战书宣称于下月初三,先取我缥缈峰,后荼毒天下生灵。对方口气很大,诸位怎么看?”
殿内众弟子闻言,忙拱手道:“誓死捍卫缥缈峰,保护天下苍生。”
虚火师伯又道:“三万年前,妖族与神族曾有过一次大战,是一位花神散去自己的魂魄,才保全了众神及天下苍生。现如今,大战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