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村里的五福奶奶过来给我梳头、刮面。老奶奶一边梳头、一边念念有词,但此时的我并没有多大的心思去听。
自小自己因为是个女娃娃就不受家里人的待见,总是被说是赔钱货。哥哥们有的,自己不会有,哥哥们没有的,自己永远也不会有。
最近,家里的大哥要结婚了,女方要十五万的彩礼,但是家里穷,拿不出来。所以得把我先嫁了,拿我的聘礼去给哥哥娶亲。
娶我的人家的儿子是个当兵的,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家境也一般,谁都不愿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还受苦,所以到三十多岁了也没娶亲。
刚好我的父母急着给我的哥哥娶亲,所以托媒人帮忙留意是否有人近期要结婚,只要聘礼能给二十万就嫁,不论什么样。
恰巧媒人知道有这么户多年一直没有娶上儿媳妇的人家,故而就做了媒。只是这户人家家境也不是很好。经过讨价还价,我十五万就被我爸妈“卖”出去了。没有见过面,不知其美丑。
穿上了红衣裳,这是我第一次穿上新衣服,以前一直穿哥哥们的旧衣服。
脸上脸颊被涂满腮红,厚重的脂粉,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小丑。当然,这也是五福奶奶帮我画的。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像个洋娃娃般任由她人摆弄。最后,盖上了红盖头,等待新郎来接。
凌晨4点,新郎就过来接亲,没有热热闹闹,只有新郎一人。我被新郎抱上了马车,而我的父母也就在门口送了一下。没有伤心离别的场面,只有无声的沉默。
车轮咕噜咕噜的响着,一路无言,马车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了良辰时分之前到达婆家。
下了车,拜了堂,我就被人带进了新房,然后别人退了出去,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坐在了床上。
新郎出去敬酒了,因为这里的风俗是刚娶进门的新媳妇当天是不能出去见人的,所以我就被留在了房间。
在外面敬完酒的新郎带了些吃的来给我填腹。并对我说:“你先吃点。”我隔着盖头,点点头,然后新郎就走了。此时的我内心想着他还是很体贴的,只是话不多。
傍晚时分,酒宴散去,只听到小声的讨论声,不像早上那么大声。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把我的盖头揭了下来,我抬起头一看,只看见一个穿着合体的西装,冷硬的面容,留着板寸头,身高大约一米七八,精瘦的身材,双眼带着打量的目光看着我。心里在想,这看着怎么有点严肃,不过,长着不赖呀,怎么就娶不到媳妇?
这时候,看着我的新郎对着我说:“我给你打盆水,你先把脸洗了吧。”依旧是有些严肃的说着话,然后说完就出去打水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早上画的妆。连忙拿过镜子一看,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没把他吓死估计是万幸。
他端了水,走了进来,我连忙起身,接了过来,然后把脸上的脂粉洗掉。洗完之后歉意的朝他笑了笑。
他看了我一下,眼里明显闪过惊艳。然后他坐下来,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我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朝着他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他感觉到我的紧张,朝着我说:“紧张吗?,我也紧张,长这么大,我都没谈过恋爱。”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
我说:“我也是。”心想,没想到还会开完笑。
他说:“听说你今年才20岁,你叫杨俏是吗?”
我点点头:“是“
他说:“果然人如其名。你不要紧张,我们就随便聊聊,毕竟之前也没见过面,我也不知道媒婆怎么跟你说我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婚事都是家里一手安排的,我知道您姓宋,是当兵的,其它的家里人也没说。“说完自己内心砰砰的跳,生怕他不高兴。
他说:“我叫宋郴,是当兵的,而且过两天就要回去了,这次回来就是结婚,之前打了结婚报告,这次结婚,队里特地给自己批了婚嫁,但是过几天………”
他没再说下去,我也不敢问。两人就在床上静静的坐着,我的内心无比煎熬,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双手不自觉的绞着衣角。
也许他是困了,也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对我说:“要不早点洗澡,早点睡吧,今天你应该累坏了。”
我看着他,怯生生的对他说:“你先洗吧,你更辛苦。”
他对我说:“不用,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忙。”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好”,然后转身去拿衣服洗澡了。
等我洗澡完出来,他已经不在房间了,我擦干了头发,然后躺在床上,想着从被告知结婚到今天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脑子里一幕幕的闪过,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脑子沉沉的,好像有人在碰自己,突然从梦中惊醒,翻过身,手刚好打到了那人脸上,刚要大叫,就发现了原来是自己的丈夫。
他带着歉意的语气说:“是不是吵醒你,我只是想给你盖被子。”
我脸上发烫,对他说:“没有,对不起。”
他说:“那睡觉吧。”说完就躺着了,而却我突然害怕起来了,我害怕等下发生那件事。这个事情,在结婚之前妈妈已经告诉过我了。
他看着我还没有躺下,对我说:“睡吧,不会有什么事的。”说完自己就闭上了眼睛。
我在床的另外一角躺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