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缓缓的动了起来,偶尔路不平,马车颠簸,穆夷光就会痛得呲牙咧嘴,惨叫连连。
楚言皱着眉头:“你就不知道忍一下?”
穆夷光气呼呼道:“你可没有全身都是蜇针,我屁股上和背上的蜇针肯定全都已经刺得很深了,随便一下都痛得很。”
楚言看了眼眯着双眼的穆夷光,对外道:“加快速度。”
马车又快了起来,颠簸得更为厉害,穆夷光恶狠狠的鬼吼鬼叫道:“楚言,你就是打击报复我!”
这黑衣帝王为不可察的勾起唇角,偏头看向窗外,
日夜不停的走,明日就可到达大渝邑都,官道平坦不少,穆夷光看着这个在马车上几日几夜没梳洗的楚言,虽是疲惫,但阴冷的侧脸还是好看。
楚言睁开眼,眼前的女子一双杏花眼,小脸上密布的黑色针眼顺延到脖子上,深深的刺伤着他的眼睛。
:“我有那么好看?”
楚言移开眼睛。
:“我就那么丑?”
楚言又将眼睛移了过来。
穆夷光本想笑,却又怕疼的忍住。
楚言看着穆夷光的脸:“怎么呢?疼吗?”
穆夷光摇摇头,陷入自己的思考中,苍熬为了要取楚言的性命,布了那么大一个局,他应该已经知道了,穆夷光抬头看了眼楚言,只是问道:“暗刹呢?”
楚言冷声道:“还以为你不会问。”
:“在我夜秦为非作歹,自然要连根拔起,但这暗刹绝不是普通的江湖组织,他们的尊上并没有抓到。”楚言说得轻描淡写,但从暗刹抢出自己,想必是有一场大战。
穆夷光盯着楚言看了好久,楚言也盯着他看,看了许久,穆夷光勾起嘴角:“谢谢你。”
楚言冷冷的看向别处:“我是为了给苍熬一个交代。”
穆夷光也不再说话,屁股痛的可是她,只希望花散里能有什么好办法。
马车停在敬王府,楚言给穆夷光戴好围帽,穆夷光小心的将手缩在衣袖里,楚言看见她的这个小动作,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丁管家从里迎了出来:“不知贵客从何而来。”
一身黑衣的楚言抱着也是一身黑衣的穆夷光下了马车,黑色的帷帽挡住了穆夷光的脸,轻快道:“丁管家,我来找九爷。”
她虽声音有些嘶哑,但丁管家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这是穆夷光。
穆夷光一看就是身体孱弱,丁管家不敢怠慢,为楚言开路,急匆匆的走进府里,让一旁的下人赶紧去通传。
楚言抱着穆夷光走着,后面跟着一群下人抱着车上垫的绒毯。
莫无为正好在沈冉府上,听着小厮说穆姑娘来了,沈冉一下就站了起来,急匆匆的从议事的大厅冲了出去,莫无为也跟在身后。
远远的,只见一黑衣男子,冷眉俊脸,抱着一人快步而来,这人,竟是夜秦当今的皇帝,楚言。
楚言来过大渝,沈冉自然认得。
楚言也不和他们废话,走进屋内,下人把柔软的绒毯在凳子上铺好,楚言才放着穆夷光坐下。
沈冉只察觉穆夷光受了伤,立马叫人去请花散里。
:“夷光,你怎么了?”莫无为站在一旁,对楚言这番小心翼翼有些不解。
穆夷光用光洁的左手对着莫无为招招手,莫无为狐疑的靠近,心生疑惑。夷光一下掀起帷帽,大吼一声。
莫无为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全是黑色针眼的脸,猝不及防,倒退了两步。
穆夷光为了吓莫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嗷嗷叫。
沈冉脸色煞白,声音有些轻颤:“是谁对你做了这些!”虽语气依旧轻柔,却是透着些许杀气。
莫无为也是怔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穆夷光也不躲闪,笑嘻嘻道:“吓死你们了吧,就知道会吓到你们。”
沈冉上前,拉住穆夷光光洁的左手,眼眶泛红,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穆夷光眨眼对沈冉笑笑:“我没事,真的没事。”
:“老身本就想要找殿下,殿下正好要找我,这样算是……”门外走着摇头晃脑的花散里,在踏入房门的时候愣住了。
看了看屋内的情况,三步跨做两步的走到夷光身旁:“这是穆丫头?”
穆夷光翻着白眼:“是我,是我。”
:“金环蜂蜇的,已经半月。”楚言看出这人便是名医花散里,说出这话,才让沈冉想起这人的存在。不过沈冉现在也没空搭理他,只是小声对花散里道:“花大夫,情况怎么样。”
花散里拿起穆夷光的手看了看,又看了看穆夷光的脸和头皮,轻声问道:“丫头,你左手和头皮上都没什么蜇针,这是为什么?”
:“他左手本有个有毒的镯子,送去天虞山了。”楚言又补充道。
:“花神医,夷光到底怎么样啊?”莫无为沉不住气,忍不住问道。
花散里摸着胡子,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我有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
:“这办法虽能将蜇针全部清除,但是却会疼痛万分,本被金环蜂蜇就已是生不如死,可这去除的法子,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花散里看着穆夷光:“丫头,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穆夷光双眼透亮:“没关系,老头你赶紧吧。”
沈冉道:“花大夫需要什么东西?我让下人去准备。”
花散里摸摸胡子,低声道:“这病若要治,得凑齐一百七十种药材,怕天底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