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苏千月一叠声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柳无言眉头微蹙的看着她,“可是昨夜受凉了?”
苏千月伸手搓了搓鼻子,喃喃道:“八成是有人在骂我。”
柳无言:“……”
发现自己始终跟不上这人跳脱的思维节奏。
进城时,苏千月发现城门口的盘查似乎比往日严了许多,守城的士兵也增加了许多,其中苏千月还发现了和守城士兵服饰不同的士兵,看向柳无言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柳无言看了眼回道:“九门提督的。”
“上官宇的人。”
柳无言点了点头。
苏千月笑笑,“想来定是那三皇子的事,让他不得不严加防守。”
“一部分原因,另外,还有半个月就是太后的七十寿诞,诸国使臣许多都已陆续入京,偏偏此时又冒出皇子被劫杀之事,定然会引起人心恐慌,加派防守也是是必然的。”
苏千月对此只是淡淡一笑,然而柳无言却捕捉到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心知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那家传说中十里铺,听名字很是普通,却是一家十分高雅的包子店,一到门口便有店伙计立即迎了出来,态度十分恭敬的将他们一行四人迎进店里。
原本风无恙和卫临是不想进去的,可是架不住苏千月的盛情邀请,于是柳无言便也发话,二人这才跟着一起往楼上走去。却到底还是要了二张桌子,苏千月见他们坚持,也就没有强求,要了叉烧包,又各自要了一碗粥,并几个小菜,店伙计便快速去张罗了。
临走前苏千月叫住了他,道:“对了,麻烦借贵店的笔墨纸砚一用。”
那店伙计见她相貌俊朗明亮,待人温和有礼,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国教院的,虽然有些脏了,却并不影响给人一种身份高贵的感觉,爽快的应了一声,便小跑着下楼了,不一会端了文房四宝上来,交给了苏千月。
柳无言原先听到苏千月要笔和纸便有些疑惑了,此刻见她拿起笔在纸上画着什么,眉头更是蹙了起来,“你在画什么?”
苏千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柳无言见她不想说的样子,便没再多问,看着她拿着笔画了一会,又停下笔蹙眉想了一下,然后又接着画。如此停停画画三四番,才见她终于将笔放了下来。
将纸上未干的墨汁吹了吹,苏千月便伸手将那纸递给了柳无言,“给你。”
柳无言表情疑惑的接了过去,这一看才发现,她画的竟是一张建筑地形图,眉头微蹙的看向苏千月,就见她向他笑了笑,端着一杯水一边喝一边小声道:“九城衙门大牢的地形图。”
“你……”柳无言眉头蹙的更深了,“你怎么知道……”
正在此时,店伙计将他们的食物端了上来,柳无言赶紧将手里的地形图折了起来,收入怀里。那店伙计将东西放下,确认苏千月不用后,又将笔墨纸砚一并带了下去。
此时时辰尚早,店里的客人不多,二楼更是只有苏千月他们二张桌子。
苏千月见店伙计走后,这才拿起包子一边吃一边小声说道:“前天夜里,我在睿王府听到有人在说什么劫狱,如果我没听错,那个声音是你吧?”
“你……”柳无言表情一愣,眼睛不自觉得瞪大,“你那夜在睿王府。”似乎想了想,又道:“你们……”
“……”
苏千月吃包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这关心的重点是不是搞错了?
柳无言却还是说道:“你和司马玄……”
“打住,”苏千月赶紧伸手制止住,担心他再脑补出什么不该脑补的东西,看着柳无言道:“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当然,只是抱在一起睡了一觉。
仅此而已。
柳无言自知失言,赶紧正了正色,这才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劫的是九城衙门的大牢?”
苏千月继续吃包子,同时小声的说道:“自从那晚我在清音坊拿出那块令牌后,我便发现你不对劲了,何况你还对那块令牌和霍家剑法如此熟悉,推断出你和霍家有关系,这很难吗?既然和霍家有关系,那么知道霍将军还活着,且正被关在大牢里,再以此推断出你要劫的人必定是关在九城衙门大牢里的霍将军,那就更容易了。”
柳无言看着眼前女子,除了叹服,再没有别的想法。
苏千月却觉得没什么,多年职业的积累,从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一向是她的职业习惯,何况,她的推理能力一向高于常人。
至于这地形图,那就更简单了,作为一个特警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就是要时刻观察身处之地的地形环境,并将之牢记于心,何况那大牢的地形大致都是相同的,布局也十分简单,并不需要她废什么脑子去记。她之所以停顿了那几下,实在是时间有些长了,她不得不精确的想一下具体位置。
柳无言并不否认,但也没有肯定。
苏千月也不需要他肯定,继续小声说道:“不过呢,我觉得劫狱并不是最好的选择,那上官宇并不是马虎的人,只怕不会那么大意。何况,那九城衙门的大牢我观察过,易进不易出,即便你武功再高,想要从大牢里带走一个手脚都被铁链拴住的人,也并非易事。而且,我发现那霍将军的牢房明显比其他牢房的墙壁要厚出好多,只怕里面还另藏机关。”
柳无言并没去过九城衙门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