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白！”凌伊夏踉跄了一步，眉宇间淡然不见，多了几分惊慌失措。
她完全没想到，有人的反应速度可以这么快，毫不犹豫的，在危险来临的前一秒把她推开。
“席墨白，你坚持一下！”凌伊夏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而后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席墨白清隽白皙的脸上沾了灰，染了血，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多了几分脆弱狼狈。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眸光有些涣散，声音缥缈虚无，“傻丫头……”
凌伊夏一怔。
刚才她问他喜不喜欢她的时候，席墨白只说了一个字。
傻。
现在为了救她出车祸，依旧只会说她傻……
到底是谁傻啊！
凌伊夏忽然红了眼眶，哽咽道：“你才傻！”
席墨白笑笑不说话，只是看着凌伊夏的目光温柔又眷恋，还有些遗憾。
系统在凌伊夏脑海里拼命呼唤着，
凌伊夏猛地反应过来。
这一幕的冲击性太大，她险些忘记了，自己不是普通的女高中生，而是快穿者。
凌伊夏抹了把脸，她刚刚抱着席墨白，手上不经意间染上了他的血迹，擦脸的时候又不小心抹到脸上，平添了一抹瑰丽妖娆。
她看着席墨白，很认真很认真的问他，“席墨白，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最后三个字，凌伊夏却迟疑了一秒。
席墨白跟她走了……这句身体便死亡了。
到时候，他的家人，他的朋友……
席墨白跟凌伊夏不一样，席墨白是投生转世的，而凌伊夏是帮助已经死去的人复仇。
换句话说，凌伊夏的寄体本身就该死亡，而席墨白不同，他转生了，这便是他，完完整整的他。
他的父母，他的亲人，他的朋友……
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也不该英年早逝，这么离开，对他的亲人太不公平了。
系统感受到凌伊夏混乱的情绪，心中一惊，
系统不是人，也不懂凌伊夏那些复杂的情感，它只知道若是席墨白不走，他就会渐渐在轮回中变成一个普通人，再也没法变成那个席墨白了。
就在凌伊夏迟疑的瞬间，席墨白眼神变了变，一瞬间似有璀璨光亮闪现，而后目光愈渐温柔。
他笑了笑，双手有些颤抖，握住了凌伊夏同样发颤的双手。
“傻丫头……”
依旧是这三个字，却多了几分缱绻，少了几分遗憾，还有些似有若无的心疼。
他眸光清明通透，蕴着笑，“我当然跟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这一句话他说的有些断断续续的，体力渐渐流失。
凌伊夏眸光一颤，讶然又惊喜，“席墨白？”
席墨白竟是恢复记忆了。
“你放心，”席墨白往她怀里靠了靠，“我会想办法的……”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的傻丫头，看起来冷心冷情，其实比谁都要善良。
系统在脑海里催促着。
凌伊夏点了点头，再不迟疑，握着席墨白的手闭上眼睛。
最后一秒，她不满嘀咕着，“我才不傻……”
灵魂抽离。
凌伊夏终于感觉到镜夜说的，带着灵魂穿越位面有多困难。
像是被全世界排斥一样，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冲破阻碍回到灰霾空间。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拼命推着她和席墨白，是镜夜在帮他们。
凌伊夏咬紧牙关，紧紧握着席墨白的手不放。
系统同样也感觉到了排斥，
系统越来越急，再这样下去，凌伊夏也无法进入灰霾空间，她的灵魂体薄弱，精神力很低，很有可能会迷失在空洞中……
忽然，凌伊夏感觉跟她交握的手松了一下，有些眷恋不舍的在她手背上摩挲着。
模糊间，凌伊夏听到了一声叹息，而后像是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她的灵魂，恋恋不舍。
凌伊夏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连忙加大手中的力道，不容席墨白挣脱。
然，席墨白的灵魂力显然比她更加强大，凌伊夏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道，便感觉自己被两股力气一起推进了灰霾空间。
这一次，没有多余的灵魂体，灰霾空间很轻易就接受她了。
凌伊夏的身影有些虚环，饶是灵魂体也面无血色，看起来极为虚弱。
她睁开眼睛，一瞬间被灰霾空间的光亮晃了眼也没在意。
系统小声解释着，
凌伊夏没说话，目光有些空洞，毫无焦距。
系统担心凌伊夏想多，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凌伊夏敛眸不语。
半晌，她才开口，
系统不敢说话了。
它觉得宿主太可怕了，一猜一个准。
席墨白确实说服镜夜，不能再让凌伊夏涉险。
凌伊夏又问，
能不妥协么？席墨白的态度那么坚决，就算到时候把他带回来了，在灰霾空间外人家还不是会把凌伊夏推进去？
结果都一样，他妥协不妥协有用么？
这一次，灰霾空间内安静了久久。
凌伊夏打破平静，
系统有些懵。
凌伊夏抬手，看着自己有些虚无缥缈的灵魂体，眸光深邃，顿了顿，凌伊夏强调，
凌伊夏的声音狠厉严肃，系统愣了愣，下意识的开口，
应完系统才恍然发现有哪里不对劲，还准备说什么，但见凌伊夏目光坚毅冰冷，忽然不敢多问，连忙带着凌伊夏穿梭下一个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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