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随后将杯子又倒满了酒,对着自己的父亲。
“爸,我敬你。”说完,一仰头,直接喝完。
叶年也倒满了酒,又是一杯下肚。
把酒放回在桌子上,气氛又开始变得尴尬了起来。
父子俩好像真的没有多大的共同语言,要知道他俩可是分开了十多年。认知,理念,知识,根本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还是叶寒先说到:“爸,我想去看看我妈。”
叶寒说完,叶年的脸色开始变得复杂,随后才开口说道:“是啊,你是该去看看你妈。这么多年了,你妈应该怪想念的。”
叶寒没有说什么妈妈已经投胎之类的话,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但叶寒心里还是有个念想。
叶年抹了抹眼角:“嘿嘿,你看,年纪大了已经不好,眼睛都进沙子了。”叶年将眼睛里的眼泪抹得一干二净。
叶寒苦笑一声。
叶年紧接着有站起身,走进卧室里,拿出一堆纸钱。
“别忘了把这些东西带上,烧给你妈。”
叶寒接过纸钱点点头。走到门口说道:“那爸,我先走了。”
叶年点了点头,向叶寒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我一会煮好饭,你赶紧回来吃就是了。”
“嗯。”说完,叶寒便走出了家门。
叶寒母亲的墓,是埋在村子里的后山上,村子没有流行火葬,而是习惯土葬,村子里一旦有人故去,亲人都会心照不宣的把逝者的棺材搬到村子的后山上,找个地给埋了,然后在立个墓碑,贴上黑白照,留个念想,供后人瞻仰祭奠。
通往村子后山的路还没有翻修,是那股又黄又硬的土路,下雨还现得泥泞的那种,让人赶紧特别难受。
叶寒走上了山,照着自己记忆里母亲的墓走去。
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坟头,墓碑上的母亲的黑白照已经模糊不清了,让人分辨不出脸。
不过墓碑上写着几个大字。
叶年之妻王氏墓,村子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意外死亡的女人,一律不得署上名字,是的,很搞笑,在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村里,却对死去之人的要求规则如此之多,相比与城市里的那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些人死了,但我还认为他还活着,有些人活人,但我认为他已经死了。
叶寒直接就跪坐在了自己母亲的墓碑前,墓碑前还有着发臭的水果,最近肯定是有人来祭奠过的,而且叶寒用脚趾头也想得到,应该是自己的父亲。
人嘛,总是对死去的人念念不忘,对着一动不动的墓碑哭诉着自己最近的事。
叶寒把纸钱放在墓碑前,点起了火,火势慢慢的生空,而纸钱也慢慢的烧成了灰。
“妈,我来看你了。”叶寒的声音略带有些梗咽。“这么多年了,儿子才来看你,是我不孝。”
“我过得挺好的,有几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有一个心疼我的父亲和师傅。”
“你在下面过得还好吗?啊不......应该是说,你投胎后过得还好吗?”
叶寒苦笑的摇摇头,明明知道自己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回应。
但叶寒还是在诉说着。
“爸年纪大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想他一定经常来找你吧,他真的非常爱你啊,小的时候,不懂事,把你俩的唯一的最珍贵的结婚照给撕碎了,我爸硬生生的追我从村头再到村尾,他发了狂的模样自今我还历历在目,晚上他熬着夜,一个人在房间里默默把这照片的碎纸给拼了起来,还偷偷的给藏了,生怕我哪天又偷出来给撕了。”
叶寒笑了笑:“以前的日子还真是好呢,虽然我没见过你,虽然我出生就把你给克死了,但晚上爸总会给我讲你俩的事。”
“爷爷不同意你俩的婚事,爸硬生生的带着你私奔逃走了,而私奔的地点竟然是在镇上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现在我想想都觉得好笑,最后,还是爷爷,苦苦哀求,我爸才答应回来的呢,现在想想也是我爸的一种计策啊,给爷爷一个台阶下。”
叶寒说道这,苦笑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妈,对不起,儿子真的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爸,让你一个人在下面受苦,让我爸一个人在上面孤单,我觉得爸应该是顾及到了我,不然,他真的可能会寻死下去找你。”
叶寒哭着哭着,把脸靠在了墓碑上,细细的抚摸着。
要是陈二许进他们在现场一定会大吃一惊,这还是我脑海中的叶寒吗?这还是铁骨铮铮叶寒嘛?这还是降妖伏魔不眨眼的叶寒嘛?
叶寒的眼睛通红,放肆着哭着,不用像以前一样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再说了,现在周围也没有人。
渐渐的,叶寒哭累了,感觉到了一丝困意,于是靠在墓碑上睡了起来。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觉的过程里,人是没有时间概念的,美梦的一刻,人间早已是千年。
当然,叶寒醒来的时候没有千年这么夸张,只是天空渐渐发黄,原本还悬在高空之上的太阳,也已经快要下山。
叶寒起身,拍了拍衣服,注视着母亲的墓好久。
“妈,我先走了,改天在来看你。”说完叶寒便转过了头。
叶寒回村子的过程中,经过了一片田野,空旷的乡间田野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多大的压力仿佛在这一瞬间释放,配上快要露下天空的太阳,傍晚的余晖撒在了田野上,配上农民驱使水牛耕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