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下了,脑袋接触地面,双膝跪着,浑身不自觉的颤抖,很多看守所里的犯罪嫌疑人都离我远远的,我缓了好一会儿,才算从那一阵巨大的电流之中醒转过来。
我颤颤巍巍的问警察:“报告政府,这是因为啥啊?”
那被我吓到的看守所狱警显得有点慌张道:“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妖怪了。”
我……我去嫩妈的,你能不能靠谱点?我妖怪你奶奶嘴了,我要是妖怪,就你们这帮王八犊子,我一个一个的给你们吃了。
狱警道:“过来两个人,扶着他靠墙坐着。”
谁也没有过来,狱警又道:“都特么干啥呢?他才活过来。”
那些犯罪嫌疑人逃的更远了(犯罪嫌疑人泛指没有经过法院的审理判定之前的嫌疑人),狱警骂道:“你麻痹,你们要干啥?麻溜的。”
依然没有人过来,我努力的靠着两个劈柴棒子腿站起来,走到了墙边坐下。
狱警道:“操你们吗的,你们不想活了?”
一个犯罪嫌疑人道:“报告管教,这个,怎么才活过来啥意思?”
其实,看守所的管教之所以是没有心理准备,那是因为他在过来的时候正在看我的案卷呢,他正在被这本案卷似的灵异小说吸引住,就看见了小说里的原型,一瞬间真的吓够呛,才下意识的给我一电棍的。
管教皱眉道:“这小子,植物人了半年,死了,死亡证明火化证明都开完了,他家里人不舍得又给他捐赠医学院了,在医学院的福尔马林池子里泡了三天,又活了过来。”
里面的嫌弃人嗷嗷的沸腾了起来,那特么还活个屁,那就是死了,这就是活脱脱的诈尸啊,里面疯狂,管教也疯狂了,又喊来了几个值班管教进来仓里,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的电棍,打的那帮王八蛋是灰头土脸,我因为老老实实的坐在角落,没有殃及池鱼。
一阵的闹剧之后,晚上还开饭了,大眼窝头,配着几片子菜叶子的汤,没人敢于跟我抢,我被分了一个整块的窝头,一塑料盆的汤,吃吧,不吃饿啊,喝吧,不喝渴啊。
就这么,吃,喝,吃了喝了,我还就困了,我睡在了一个不算靠近厕所的地方,也没人敢跟我争持,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就混了三个多月。
此刻,天气已经转寒,天寒地冻之下,号里虽然有暖气,不得不说,因为是钢筋门,还有个钢筋窗,虽然被无数的手巾给挡住了,却依然挡不住寒气从外边灌进来,这里更冷了。而我这三个月的修养,身体好了不少,略微胖了少许,却依然无法改变我那恶鬼一般的容貌,妖怪一样的身形。
我又稀里糊涂的上了法庭,稀里糊涂的听着我的辩护律师好似在阐述我的罪大恶极一样的辩护词,几次让我差点从被告席里跳出来掏刀子捅他,当然,那依然没有改变我的有罪判定。
我被判劳动改造三年零九个月,因为我受伤,至死亡,至复活,至看守所,都算在刑期内,所以,我就剩下了三年不到的刑期,好在,我没有被发配边疆,而是在本市下设的一个郊区的监狱服刑。
三天后,一辆警用中巴载着我们这一批的十几个人渣朝着那个监狱开去,一路上,我无所谓,这些日子我也看开了,实际上人不就是这样,有时候、太多时候都不是按照自己的剧本设定而行进的,就如同我,明明半个富二代,明明马上就移民成为外国人了,我却因为一点所谓的脸面跟人家耍大刀去了,结果呢?自然是自己遭了血罪了。
车子晃晃悠悠,颠颠簸簸的就到了我所在的监狱,这一路上,我总在纳闷,我总在无奈,我也总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甚至我已经安于此时此刻的生活轨迹了。
我们一排人渣整齐划一的蹲在地上,似乎这是习惯性的下意识动作,警察办理了交接手续,我们被带入了监狱,此刻的监狱从事的多是室内的劳动,比如折叠那些包装东西的纸壳箱子,比如做那种塑料包装条,和一些手工制品。对对对,还有那个棉签,你们一定想象不到吧?那棉签竟然是监狱里制作出来的。
我被分入了西监区的三仓,我自然的蹲在三仓的大门外,等待着狱警开仓门我在进入其中啊。
门开了,里面的一切让我震惊无比,竟然,久利,高保,秦鑫都在。我眼珠子一凸,怎么可能呢?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
狱警说了一下我的事,然后说了一下我的铺位,之后狱警离开锁门走了。
久利站起来过来道:“小宇认识我不?”
我斜楞个脑袋看着久利道:“咋地?你还要在这跟爷动手?”
久利指着自己的脸上那道狰狞可怕的伤疤道:“别急,在这里我有的是时间玩你。”
久利的话才说完,我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的久利整个人都愣住了,回头看了看高保问:“他刚才抽的是我不?”
高保咧嘴点点头,久利回头才要骂脏字,我上去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的久利嗷嗷直叫唤,我则回头就大喊道:“管教救命啊,管教杀人了。”
才走不远的管教不聋,自然听得见,冲冲回来开门,就看见久利玩命的拿着手里第一个三角形的铁片朝着我冲,而高保使劲的抱着久利不让他乱来。
结果,这事件发生之后,我被送入了六监仓,而久利被送去了紧闭室,高保得了一个残期(就是监狱里对于减刑一周的说法),这特么的,世事无常,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