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赫林加吃过晚餐后离去,但他在席间对肖恩表达的关切令肖文远思绪万千。
别墅后的花园外是一片面积不大的树林,越过树林便是河道,肖恩与肖文远时常晚饭过后在河道边上遛弯消食。
肖恩虽然倦意十足,但不希望吃过晚饭便上床睡觉容易令体质变差,所以硬顶着去河道边上转转。
晚风清凉,两人都穿上了大衣,走着走着便也不感觉到寒意了。
望着月色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河水,肖文远忽而对肖恩问道:“儿子,你觉得孤独吗?”
肖恩哑然失笑,好半晌后才说道:“每天日程几乎都安排满满的,似乎容不得我有闲时去思考感受自己是否孤独,在阿尔克马尔这里的生活变得更加有规律,而不像在埃因霍温,那时的队友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跟我年龄相仿,他们时常去找乐子,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数次邀请我都没有参与,有时也会有失落的情绪,不过在阿尔克马尔这样的情绪又消失了。
因为亲身体验到荷甲赛场更为精彩激烈之后,让我更加不敢懈怠,期望追上那些成名已久的名将球星。
况且阿尔克马尔也的确不像阿姆斯特丹那么丰富多彩,我想是这里的环境也让我安于平静。”
上次造访阿姆斯特丹,肖恩才真正见识到了荷兰最著名城市的绚丽多姿,即便是坐在大巴车上也目不暇接。
莫说阿尔克马尔比不上阿姆斯特丹,即便是光明之城埃因霍温也相差太远。
肖文远闻言笑道:“那我们还真应该庆幸没有接受阿贾克斯的邀请呢,不然想要让你摒弃杂念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顿了顿,肖文远接着说道:“唉,斯赫林加说的很对,你这个年龄正是探索新鲜事物的时候,你压抑的越久,反倒爆发时反倒越发控制不住。
我此前的想法也许偏激了一些,但现在认为你应该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正常轻松的社交活动,这样对你的成长才是最好的!”
肖恩想起一事,精神焕发面露笑意说道:“我已经开始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了,范施内德尔刚才吃完饭说明天来看我,而我也交到了两位异性朋友,明天会认识更多人。”
肖文远讶然道:“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还记得上个星期我送进医院的那个女孩吗?”
肖恩随后将“肖恩铁杆团”的事情告诉了肖文远。
肖文远听了之后欣然道:“嗯,你多交一些朋友都是好的,听你说这两个女孩,一个在牛津,一个在剑桥,都是闻名全球的名校,她们肯定学识渊博,跟他们相处时也能从她们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对你是有好处的,不过你与他们相处,也还是要把握住尺度。”
肖恩点头道:“嗯,这个我知道,所以过去几天她们想要请我吃饭我都拒绝了,因为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父子俩沿着河道边上开始朝回走,肖文远忽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下午你回来之前我接到了罗峰打来的电话,他说国奥队已经在考虑将你列入今年北京奥运会的正式名单中,也许下一次集训就会征召你回去报道,此前有所顾虑是你的年龄,89年的你比起现如今国奥队阵中的球员都要年轻,而且要最少年轻两岁。”
肖恩不以为意道:“能够为国效力自然是莫大荣誉,我当然义不容辞,不过罗峰口中的国家队有时候真让人感觉莫名其妙,因为我太年轻这是一种顾虑吗?恐怕是借口吧,如果足球也要论资排辈的话,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肖文远叹道:“也许你成长过程中所看到的中国国家队还算尚可,杀入世界杯,亚洲杯亚军等等,真正糟糕的时候你也没兴趣去多关注,可事实上中国足球闹笑话的事情真是数都数不过来,这些闹剧的背后却都是一些争权夺利,拉帮结派斗争倾轧的因素,最关键是中国足协没有自主权,也总是受到外行干扰等等,我们只是升斗小民,你理当为国效力,却也要明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是踢球的,不是管理足球的,努力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别为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分了心惹了麻烦,无愧于心便好。”
肖文远从前毕竟是体育老师,虽说跟足球行业不搭边,可很多事情都是见微知著,自己的一些经历与见识到的丑恶,也能拿来作为前车之鉴给肖恩提供建议。
肖恩心里不是滋味,本来踢球这种事情放在他身上是既单纯又高兴,他乐在其中,但无论从罗峰还是父亲的口中,似乎去了国家队踢球就好似绝不可能简单单纯。
反正现在他也没有受到征召,自己便抛之脑后。
翌日肖恩白天在俱乐部训练了不到4个小时便结束了训练,比赛日后的训练往往就是那么轻松愉快。
本土媒体大肆报道肖恩在比赛中的丰功伟绩,隐隐将他视为阿尔克马尔现在的头号球星!
范加尔虽未给球队放假,但下午三点就解散了队伍让大家离去,也近乎让大家轻松地度过这一天。
当肖恩走出训练基地的大门时,他正掏出电话打算给范施内德尔打去时,蓦然听到一阵短促的喇叭声,他抬头望去,只见路边停着一辆银色敞篷跑车,肖恩马上要拿到驾照,所以对车也有所了解,知道那是一辆最新款的保时捷boxer。
坐在主驾驶位上的年轻男人扭头朝他招手致意,肖恩顿时笑了。
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的范施内德尔很是拉风,上一次见他还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