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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泠儿吓得快晕厥过去了。
她惨白了脸色,一个劲地哭着:“不是的,祁川,我没有做”
“滚。”沈祁川寒声,抱着我要出那扇门,可偏偏这个时候,身后惊呼一声,宋泠儿晕倒了。
“皇上,娘娘身下有血”婢女赶忙开口,示意沈祁川,宋泠儿身下淌血,怕是有小产征兆。
他到底不是那般无情,钝足,转身道:“送回宫去,传太医,务必保住孤的皇儿。”
沈祁川说完,一刻不留,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宋泠儿,眼底露出的绝望,曾几何时我也是这般,求着沈祁川,可是他呢。
没有半点怜悯,他恨极了我。
宋泠儿的孩子保住了,因着龙嗣的缘故,沈祁川之前提出的那些惩罚,一个都不曾落实,宋泠儿好端端地在宫里养胎。
而我被她掐地喉咙肿胀疼痛,许久不曾说话。
沈祁川来我这儿,我也不言语,不搭理。
“还在怨我吗?”沈祁川问我,是不是因着宋泠儿的缘由不理会他。
他说这是作为帝王,最难的地方,如果是寻常百姓之家,哪有这些顾虑,可帝王不一样,执掌生杀大权,岂是寻常人所能理解的。
“她差点杀了我,皇上就不心疼吗?”我凝声,看着沈祁川。
他伸手,将我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捏了捏手掌心,他说:“孤何尝不心痛,可你知道,为何孤要这般对待泠儿吗?”
我僵了一下,我怎么会不知道。
“孤曾经为了取信于夏家,征战沙场,可被内贼陷害险些丧命在边城,是泠儿冒死,替孤解了毒。”沈祁川说他想象不到,一个女人用自己身上的血,替另外一个人解毒。
会痛到什么地步。
沈祁川说得我鼻尖酸涩,眼睛疼得很,我知道那种疼,比寒毒复发还要痛上千百倍。
“孤这辈子都亏欠了她,故而骄纵了她,卿云,孤知道你很懂事,希望你能理解。”沈祁川叹了口气,这般宽慰我。
我理解她作甚,宋泠儿便是太好命,什么苦都没有吃,偏偏一切好处都落在她的头上。
我吸吸鼻子,愣了一下:“想不到皇后竟是这般血性之人,不过皇上,你所说的毒,是寒毒吗?”
“嗯,正是。”沈祁川应允,“这便是孤的顽疾。”
“可我听师父说过,以血渡毒,被渡血之人身上的寒毒,此生都解不了,可臣妾瞧着皇后娘娘似乎”我佯装问了一句。
沈祁川的眼底染了一丝悲凉,他沉声:“你来宫中时日不多,不知道过往,但你是无迹子的徒弟,应该知道些许。”
他说曾经宋泠儿血崩小产,引发寒毒,借以一味药引才得以活下来。
我揪着双手,不愿意去听这些话。
宋泠儿那个恶毒之妇,她用我的孩子做药引,用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入药,我恨极,可我不能表现出来。
“是一味什么药,可否说与师父听,没准能解了皇上身上的毒。”我问了一句。
沈祁川却摇头,不愿意提起这些过往,他说那一味药,世间仅此一粒,不会再有了。
是呢,夏时絮的孩子,也只会有那么一个,那个已经成型了的骨血,自然再难去找。
“如此这般,倒也神奇,不过我听师父说过,此毒会顺着母体顺眼到孩子身上,如若皇后的孩子出生,还是得小心些。”
我提醒了一句,不知道沈祁川心底怎么想的,其实宋泠儿已经很明显了,可他偏生没有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