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刘演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那半截断剑,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
刘遵却不再理会他,转而向自己老爹道:
“父亲,你觉得此刀如何?”
刘琨从他手上接过了钢刀去,用手指轻轻一弹刀刃,倾听着刀刃上发出的声音,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会,
“好刀!想不到我晋阳匠户营竟也能打造出此等好刀,真是喜事一件,当浮三大白!”
不过刘琨随即又有些迟疑的问道:
“只是此等好刀,应该不容易打造,且费时费力吧!”
若是这种刀不能批量生产,就不能用之于军事,只能当做赏赐品而已。
温峤脸带微笑的道:“这就是我跟华亭两人要跟主公说的了,此乃军中机要,宜在密室中交谈。”
在这水榭中的人,或许个个都值得刘琨信任,也不必隐瞒什么,
但这种军中机密之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无关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刘琨听后,微微点头,让其他人继续他们的雅会,然后起身与刘遵、温峤一起走出了这座水榭。
刘琨本来才是雅会的主角,其他的人见他已经离开,就算再百般卖弄本事也是徒劳,顿时都兴趣缺缺,于是纷纷告辞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徐润和刘演二人。
徐润淡然道:“始仁不必对刚才之事耿耿于怀,他说到底不过一介庶子,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刘演终于回过神来,长叹一声,将地上的断刃捡起,显得十分的郁闷。
徐润哈哈一笑,与他把臂往外面走去,“最近城中的鹤鸣楼来了一批胡姬,舞姿甚美,你我便一同前去欣赏言欢吧!”
刘演没有推辞,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徐润为什么对他的态度要比以前好了许多?
他的心里沉吟道:“近来听说徐中郎处理军务时,遇到了颇多掣肘,跟令狐将军矛盾渐深,他对我示好,或许是想引我为援。”
刘演不愧是有家学傍身的人,对这种事情一猜就中……
刘遵跟温峤、刘琨在密室中商谈了近半个时辰后,才起身离开刺史府。
他已经跟刘琨详细的说了灌钢法炼钢的优点,又解释了一把好刀锻造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
刘琨又不是什么不学无术之辈,自然能明白其中的好处,顿时大为欣喜。
他当即为刘遵记功一件,然后将匠户营升为匠造司,任命那李主事为为匠造司少监,直属于温峤管辖,并打算给这匠作监加派人手。
以前的匠户营还属于是民间性质的,此时则是正式设立的官属部门,重视程度自然是大为提升。
从今天起,他们并州军的兵器将全都用“宿铁”打造!
而为了保证灌钢法技术不泄露出去,刘琨还让温峤制定出严密的措施来。
这种事由不得刘琨不重视,若被匈奴人偷师成功,后果将不堪设想。
要知道,那些匈奴人再已开始汉化,如今又占领了许多城池,也是懂得打造兵器的。
这种利器,只能掌握在自家手里,成为克敌的关键,绝对不容有失!
而且为了保密,刘琨甚至不敢将灌钢法向洛阳通报,
他能有九成九的自信,能在这晋阳将此法保密数年而不泄露出去,
但若是洛阳也知道了灌钢法的话,刘琨觉得不用几个月,匈奴人肯定就会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刘遵离开刺史府后,又去了一趟匠户营,一来是将升官之事告诉了李铁匠,此外则是向他预定了三百枚的矛头。
他一开始之所以会去匠户营,本来就是为了让李铁匠打造矛头,用来装备他那三百长矛兵的。
长矛这种兵器基本算是众多兵器中最容易制造的了,
相信用不了几天,刘遵麾下那三百人就能换上全新的武器,而且矛头还是用最为锋利的“宿铁”打造的。
在等新的兵器到来之前,刘遵已开始用那些旧长矛训练士兵。
训练长矛兵,首重军纪,见军旗而动,不容丝毫的迟疑,
再重胆气,即便面临再强悍的敌人,也要稳住阵势,
排在军纪、胆气之后的,才是士兵之间的配合还有各种作战技巧。
军纪这一点本就是刘遵一直都在训练的,如今即使是在晋阳全军中也算名列前茅,自是不用多说。
所以此时刘遵训练起长矛兵来,可谓事半功倍。
而磨练胆气刘遵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或许也唯有让士兵亲身经历战场的洗礼一个途径而已。
寒风刮过一片白茫茫的营地,三百长毛兵整齐有序的迎风而立,随着刘遵的一声声令下,不断的重复着将长矛刺出、收起的两个动作。
战场上的厮杀,从来都是顷刻间分出伤亡的,自然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战技也往往简单粗暴。
况且长矛兵的威力在于方阵团队,也就更加的不注重个人武力。
将长矛刺出、收起,基本就是他们将来上到战场上要做的全部战技了。
动作虽然简单,但却有着不少技巧需要多加训练才能掌握,
比如怎样握矛才能将全身最大的力气发挥出来、如何将长矛刺出才能又迅又猛,又该怎样才能与其他的士兵达到默契等等。
这些训练难免枯燥无味,但却没有人发出任何怨言,
经过张氏坞堡一战后,刘遵在众士兵中的威严又无形中提升了许多,所有人对他所做的事无不信服,
而且刘遵还有一句告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