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块大石头朝着刘遵砸去,庭院中的所有人,心顿时都悬到了嗓子眼上。
一些文官甚至吓得腿脚发软,他们自认是没有胆量站在那里任由那大石头砸来的。
刘遵却神态淡然,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安稳的站在那里。
“嘭!”
那块大石头最终在刘遵前面几步的位置落下,滚了两滚后来来到了他的脚下停住,根本就没伤到刘遵分毫。
众人见此,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不少人都为刘遵捏了把汗,幸好那独孤拓的力量还是差了一些。
同时,在场的人无论是晋阳文武,还是鲜卑族人,也基本都肯定了刘遵的勇气,
毕竟在大石头落下之前,谁都不知道它能砸得多远,
而面对那飞来的大石,刘遵从头到尾动都没有动一些,这可绝对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那独孤拓见自己的精力一击竟落了个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再做什么,只得懊恼无比的站在那。
“你可要站好了。”
刘遵漠然的向独孤拓说了一句,然后便向石头堆走去。
“我还怕你不成,就你的身板,绝对没有我力道大!”
独孤拓一点都不慌,想着既然以他的力量尚且砸不中刘遵,那刘遵也肯定砸不到他。
他的那些鲜卑族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并没有为他担心。
不过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刘遵对那些大块的石头视而不见,直接挑了个一手可握的石头站在了三十步外。
独孤拓有的懵了,
这……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喝!”
刘遵却不容他多说,迅速的将手中那石头朝着独孤拓扔了过去。
眨眼间后,那石头猛的砸在了独孤拓的前额上,
独孤拓眼睛一白,随后身体后仰,最终轰然倒在了地上。
“阿普芒!”
鲜卑人大惊,连忙冲了上前,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结果。
独孤拓只是暂时昏迷而已,被族人摇晃了几下后便慢慢的醒了过来。
他一个鱼跃而起,愤怒的看着刘遵,
“南人太过狡猾,你……你怎么拿小石块砸我?”
刘遵笑了笑,“我们之前有规定非要用那最大的石块吗?”
独孤拓顿时为之语塞,
他为了彰显自己的武力,自然要选个头最大的,谁知却砸不到刘遵,而刘遵选的小石块却轻易的砸到了他。
“我不服!你这不算本事!”
独孤拓大声叫嚷着,一脸的不忿。
“够了,阿普芒,输了就是输了”独孤执大手一摆,向刘遵赞道:
“刘刺史之子敢直面你的巨石是勇气,用小石块砸晕你则是智力,真是有勇有谋,更加的让人敬佩!”
刘遵也没有谦虚,坦然的接受了他的褒美之词。
刘琨见鲜卑人吃瘪后,之前的担忧顿时一扫而空,笑道:
“各位还请随我进去继续畅饮吧!”
众人于是对刚才之事闭口不谈,一起转身返回大厅,只有那独孤拓扔是满脸的不服气。
刘遵走到他身边后,说了一句:“你的个人武力,可能会高我一丁点,但我却有千万万种击败你的方法,知道为什么吗?”
独孤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追问道:“为什么?”
刘遵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脑袋,神色十分的平静,
“因为我会动脑子,而你不会,就这么简单。”
他说完这话后,便不再与这独孤拓多说其他,大步走了进去。
独孤拓先是感到大怒,但随后又是一阵颓然,口中喃喃自语道:
“他说的好像也没错,我就是不喜欢动脑子,实在是太费劲了……”
晚宴继续进行着,只是这些鲜卑人的姿态明显的变得收敛了不少,
很显然,虽然他们嘴上没说什么,但刚才庭院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对他们有所影响的。
而那些晋阳的文武官员,对刘遵也不由的高看了几分,觉得他也是颇有急智,大涨了大伙的脸面。
只是一些年轻辈的刘氏族人,见刘遵又当着众人的面大出了风头,心中又嫉又恨,心情可谓是郁闷之极。
但晚宴进行到将近尾声的时候,在独孤部贵人中,坐在末席的一个壮汉却忽然大声道:
“听说你们晋朝的都城已岌岌可危,距离亡国也是不远了,没想到晋阳这里却还能见到这么多的豪杰勇士,真是令人惊叹啊!”
此人的前半句话让人气愤,后半句话却是夸赞,倒是使得席间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刘遵其实很早就留意到这个鲜卑人了,
他约三十岁出头,虽然坐在末席,但细心的刘遵却发现,其他的鲜卑贵不经意间却流露出了对此人的尊敬。
而若是留心观察的话,还会发现此人举手投足之间,气势也不是一般人所有。
这样的人却坐在末席,怎么看都像是另有隐情。
既然刘遵都能看得出来,相信刘琨、温峤等人恐怕也是心里早就有数,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主位上的刘琨此时肃然道:
“我大晋如今虽然偶有外患,但朝堂局势稳定,圣明天子继位,贤明朝臣子辅佐,中兴已是在望,假以时日,定能扑灭匈奴,恢复疆土!”
刘琨所说全是官面上的话语,就连刘遵也是不信的,
要想“扑灭匈奴,恢复疆土”,还有中兴晋室,又谈何容易?
只是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