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回答夏芸的问话,仍旧以冷冰冰的口气道:“你为何会到了这里?”
夏芸浑身一颤,熊倜冰冷的语气令她的心一阵凉。每一个人的热情遇到的若是寒冰般的回应的时候,那颗如火一般的心定会瞬间变得冰冷。
熊倜不等夏芸回答,又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跟着我?”
夏芸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迷茫,她不解地问道:“我为何要暗中跟着你?”
熊倜道:“是我在问你。”
夏芸道:“我并没有跟着你,有些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熊倜突然笑了,他笑得比哭还痛苦,接着他讥诮道:“你敢说你并未到过雪域镇?”
他虽然如此肯定的语气问她,但他还是希望听到的是“没有”。
夏芸却道:“不错,我是到过雪域镇,我到了雪花楼,以及雪域镇所有的地方。”
熊倜的心又在痛,他的胃又开始收缩,他又道:“好,很好,你暗中跟到了雪域镇,并要躲着我,我不知道你有何目的?”
夏芸也笑了,她的眼中已有了泪光,很轻蔑地笑道:“我是到了雪域镇,但我却并不是跟着你去的,我是自己去的,我有我自己的事情,又为何非要与你见面不可?难道我们很熟悉么?”
熊倜的心在滴血,他始终未看夏芸一眼,他在告诉自己,绝不要宽恕如此阴险的一个女人,于是他又冷冷道:“不错,我们原本便不熟悉,又为何非要见面不可?”
封三手突然道:“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对方,有话不妨慢慢说清楚。”
夏芸哼道:“天下的男人那么多,我若要找一个说说话,随便哪一个都比他聪明一百倍,我又何必与他说?”
熊倜的胃里有一股苦水翻滚,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淡然道:“那么你今天又何必来?为何这么久还不走?”
夏芸道:“我今天来是要找一个认识的人,但我后来现那个人早已经死了,我要走便会自己走,绝不用任何人来提醒我。”
冬日的阳光并不是特别耀眼,但熊倜一抬头,看着中天的阳光,却觉得一阵晕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已看不清楚。
夏芸接着道:“两个并不熟悉的人,最好是绝不要见面,永世也不要见面。”
说完这一句话,夏芸一转身便缓缓离去。
麻雀儿忽然道:“夏姐姐,你真的要走么?”
夏芸站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片刻之后她轻叹一声,道:“都说女人善变,岂不知天下的男人,才是最善变的,因为每一个男人到了有名或者有钱的时候,都会变的。”
麻雀儿并不明白夏芸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见熊倜已沉默良久,于是道:“熊大哥,她……”
熊倜仰起头,不让泪水流下来,轻轻嗤笑一声,却并未说话。
夏芸已越走越远,这废墟的尽头,又传来她一声长叹。
黑月望着夏芸渐渐消失的身影,不解道:“为何一见面便非要吵架不可呢?”
封三手突然急道:“兄弟,快去追她回来。”
熊倜讥诮道:“追她回来?我为何要追她回来?她害得飞剑山庄还不够惨么?她害得雪域山庄不够惨么?她害得我们几个人还不够惨么?这样的女人,我追她回来干什么?”
封三手道:“事实绝不是这样的,快去追她回来,若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熊倜道:“你怎会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那么事实到底是怎样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便即刻追她回来。”
封三手望着熊倜疑惑的眼神,道:“我……我……”
熊倜笑了,笑得很无奈,笑得很苦涩,他接着道:“你说不出来,因为你本来便不知道事实是怎样的,你又为何要劝我追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