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鬼笑狼哭
月光映照之下,屋脊之上红叶道长,白莲仙子,铁云道长,紫鄂师太,以及崆峒金石子,这五人身形显而易见,但熊倜立于屋檐之下阴影之中,却并不被人注意。
柳静山出声询问之后,白莲仙子即刻回声道:“柳静山,你可认得我等几人。”
话音方落,柳氏双雄俱都一愣,“扑通扑通”双双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道:“弟子叩见掌门。”
如此短短两句对话,原本极其平常,熊倜亦未听出不妥之处,但他却心中莫名一颤,暗自忖道:“柳氏双雄曾说学艺华山数年,并未学得一技之长,反倒备受欺辱,此时却为何对白莲仙子如此敬重?”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为人之常情,柳氏双雄毕竟做了数年华山派外门弟子,无论如何对于华山派掌门会心怀敬畏,更何况白莲仙子毕竟是当世绝顶高手之一,如何不令他二人敬若神明?
柳氏双雄跪拜之后,白莲仙子又道:“据说你们兄弟二人前一阵子收留了大漠冥神教余孽,可有此事?”
白莲仙子语声并不算大,语气亦是平淡如常,但下方庭院之中人人俱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柳氏双雄,听罢问话瞬即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如雨,良久也未说出一个字来。
片刻之后,下方庭院之内依旧鸦雀无声。
屋脊之上,红叶道长冷哼一声,仰头望向天际皓月,铁云道长,金石子以及紫鄂师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愕然之情,最终俱都将目光投向白莲仙子。
白莲仙子却并不急恼,再次淡然问道:“可有此事?”
一个人若是心中明白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便会恐惧,这种恐惧的极致表现,便是语无伦次,脸色苍白,甚至浑身颤抖不止。
柳氏双雄此时便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好似大冬天光着身子跪在雪地里一般,而且他们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一个劲地支吾着一个字:“我……我,我……”
熊倜能够看得到屋脊之上的五位高手,他却看不到柳氏双雄,自然亦听不到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但他却能够感觉得到此时的气氛愈来愈凝重,愈来愈冰冷。
他甚至能够想到柳氏双雄此刻的处境极其不妙,一个违逆江湖各大门派意愿,私自收留一个江湖败类的人,他的处境绝不会好到哪里去,更何况江湖五大门派的掌门已找上门来。
虽然熊倜实际上并不是大漠冥神教的余孽,也绝不是一个江湖败类,但此刻在江湖各大门派眼中,他的的确确是,至少江湖各大门派自从东皇剑风波之后,一直是如此认为的。
如此危急时刻,以熊倜的秉性,怎能够袖手旁观,他怎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而不顾柳氏双雄的性命?他又怎能于此危急时刻,依旧斤斤计较柳氏双雄是否会对他居心叵测?
熊倜宁愿自己命丧五大门派之手,也绝不会令柳氏双雄陷于绝境,即使他并未中毒,他亦宁愿即刻赴死,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当即便要冲将出去。
突然一阵刺耳的怪笑声凭空响起,那笑声好似是由地狱之中的鬼魂所出,听得人人俱都感到毛骨悚然,熊倜的耳鼓亦被震得一阵阵麻,不禁眉头一皱,向空中四方望去。
熊倜并未现任何踪影,上方五大门派掌门亦是东张西望,一脸茫然,因为他们同样未曾现这怪笑之声自何处,好似这笑声的确是来自地狱之中一般。
下方柳府庭院之内,数十名护院家丁更是惊慌失措,一个个面色苍白,更有内力稍弱者,早已丢掉兵刃,以手掌紧紧护住双耳,一副痛不欲生之状。
那笑声似远似近,飘忽不定,即便是熊倜以及上方五大高手如此内力精湛之人,亦是觉得阵阵心悸,颇不舒服。
五大门派掌门极尽所能,终未觉这笑声自何处,红叶道长率先开口道:“何方高人?既然到得此间,可否现身赐见?”
那笑声忽然一顿,便听到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怪声怪气道:“老朽既不高,也不矮,更不愿见你们这一群草包蠢蛋。”
这一句“草包蠢蛋”,自然骂的是这五位绝世高手,他们俱都是一派掌门,平日里受人叩拜敬仰,即便是走出各自门派,也备受江湖同道所敬重,却何时受过如此辱没,一时间脸色难看至极。
紫鄂师太接着道:“阁下既然不愿显露真容,为何却又要过问今日这件江湖恩怨?”
又一阵怪笑之声之后,那声音忽然斥道:“牙尖嘴利的老刁尼,剃未清,六根不净,讨打。”
话音方落,紫鄂师太忽见前方凭空一道绿影突现,眨眼即至眼前,挟着一股凌厉杀气,她哪敢怠慢,忙一侧身,那绿影一闪即过,竟削去她半边眉毛,去势仍未竭,带风而去。
其余四大高手看得真真切切,转眼望去,看那绿影暗器竟似是一枚柳叶。
那枚柳叶削掉紫鄂师太半边眉毛,又再驰出一丈许远,方才力竭,飘然落了下去,熊倜正看得出神,忽见一物缓缓落至身前,细细查看,竟觉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柳叶,不禁大感骇然。
他再细细回想方才那声音,亦觉得异常熟悉,但他又暗自摇头,绝不相信事实会如他所想,暗自忖道:“此人高深莫测,也不知是正是邪,不过绝非是我所想到那人。”
此时铁云道长道:“兄台果然内力惊人,轻轻一枚柳叶亦可伤人于数丈以外,小道佩服至极。”
上方五位掌门,虽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