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剧痛冲击他的神经,蛮石惊恐地大叫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从未料到过,方源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出手。
他真敢出手!
在山寨中,直接动用蛊虫。对付自己在这个族人?!
别说是蛮石,就是其他旁观者,也纷纷涌现出瞠目结舌。不感相信的神色。
“这什么情况啊,这小子是疯子吗?!”
“什么话都不讲,就动杀手!他就不怕真杀了蛮石。自己被刑堂拒拿,杀人偿命吗?”
“年轻人,就是冲动啊。”
“你们看到刚刚那记月刃没有?那绝不是月光蛊,而是月芒蛊。想不到方源已经合炼成了月芒蛊。”
“方源,你干什么东西?!”蛮石站在方桌上,扯开喉咙,脸上一片狰狞,咆哮声宛若炸雷一般。
他的全身肌肤都隆起来,长成石皮,更加深厚。伤口也被石皮掩盖住。但大股大股的血液仍旧奔流而出,只是再不像之前那般喷涌了。
方源面色一片冷淡,脚下徐徐走来,他没有说话,准确的说。他没有开口说话的**。
他用一个动作回应了蛮石。
又一记月刃!
哧。
月刃跨越短短的距离,飞射而去。
“你!”蛮石来不及说话,连忙举起双臂,护住脑袋和胸口。
他的双臂上都覆盖着厚实的深灰色的石块,仿佛就是石头雕刻成的手,又粗又壮。
月刃印在他的双臂上。斩出一道深深的伤痕,无数的小石块飞溅出来。
月刃附带的力量,让蛮石身躯向后仰去。
他浑身都是厚重的石块,这使得他体重暴增,终于让他脚下踩着的方桌不堪重负,咔嚓一声,完全崩塌。
蛮石立足不稳,倒在地上,防御上露出破绽。
方源徐徐慢走,眼中寒光一闪,抓住他的破绽,仍旧一片月刃射来。
月刃划破空气,竟发出呼呼的风声。
蛮石连忙伸手,但他低估了方源老道的战斗经验。月刃虽然是直线攻击,但是却刁钻地倾斜了一个角度,并不和地面完全垂直。
蛮石的手臂挡住半片月刃,还有半片却印在他的胸膛上。
顿时伤上加伤,蛮石的胸口血液大量地流淌出来。
“要,要杀人了吗?”原本稳坐在座位上的二转蛊师们,都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
凡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恐惧又兴奋地看着。
蛊师大人的自相残杀,触发了他们心中,一直被死死压抑着的某些东西。
蛮石大喘着粗气,想要爬起来,但是却扯动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功亏一篑,又砰的一声,栽倒下去。
方源慢慢走来。
蛮石大量失血,脸色苍白,他惊恐地看着方源,方源冷漠而缓慢的脚步,不断走近,带给他相当庞大的压力。
“方源,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会被刑堂拘捕的!!”蛮石双脚蹭地,向后挪去。
他流淌下的鲜血,随着他的身躯,在青砖地面上划出一道鲜艳的轨迹。
众皆无声。
所有人都被方源冷酷的气势所摄,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人觉得蛮石一无是处,毫无风范,换做他们只怕不会比蛮石好到哪里去。
方源走到蛮石的面前,抬起一脚,狠狠地踩在蛮石胸膛上的伤口。
蛮石顿时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方源脚下又碾了碾,蛮石就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头野猪冲撞过来,又踩着他的身体碾压过去。
他再也忍耐不住,痛得大叫,哪怕有厚厚的石皮保护,但是胸膛被方源大力挤压,伤口处鲜血汩汩的奔流涌动。
更关键的是,方源的右手始终笼罩着一层幽蓝月光,凝而不发。
这是月刃的攻击前兆。蛮石心中惴惴,更不敢动弹。
“你,你不能杀我!”他瞪圆了双眼,艰难地吼道。
“我不会杀你的。”方源说出了他登场来的第一句话。
他的语气很平淡,在死静的酒肆中。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不过我可以打残你,断掉你的一个胳膊,或者一条大腿。按照族规,我要赔偿你一大笔元石,并且受到监禁。但是你呢,你的余生只能在床榻上渡过,你的伤残让你的战力大减。再不能够外出执行任务。你觉得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吗?”方源居高临下地俯视蛮石,慢条斯理地说道。
冷漠的声音传入蛮石的耳朵。让他心脏骤停,浑身一颤。
他张开大口,喘着粗气。脑袋里越加混沌。方源脚上的力量让他感觉自己正被一块巨石压住,他感到呼吸越加艰难。
“可恶,可恶!如果事先我有防范,如果不是我猝不及防,一开始就受了重伤,怎么可能……呃!”
蛮石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目光触及到了方源的眸子。
他躺在地上,向上仰望。
方源半垂着眼帘,黑沉的眼眸俯视着他。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若是杀机满布,倒也不让蛮石害怕。但是这双眼睛里。却充满了一种冷漠。
这种冷漠,是对现实的傲慢,是对世人的不屑,是对生命的践踏,是对规矩的摒弃!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蛮石的双眸蓦地缩成针尖大小,心中最深处的回忆浮现出来。
那是他一生的噩梦!
两年前,月夜竹林。
有一个白衣少年,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