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将树叶吹得喳喳作响,屋内气氛一时冷凝,沉默良久,萧子煜悠悠的开口打破平静道:“母亲,我们走吧,该回去了。”
王妃点头,与萧子煜一起走出房间,丫鬟将大衣披在王妃身上,淡紫色的貂皮大衣,显得王妃更加尊贵了。
丫鬟扶着世子和王妃上了马车下山去了。
雪不停地飘着,马蹄声在寂静的山间显得更加清晰。
马车猝然停下,王妃不悦地皱眉,她抬眸,声音中透露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怎么回事,不知道世子身体不好吗?”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路道窄小,前面又有一个人挡在了路道中央,实在过不去。”赶车的车夫听到王妃威严的声音,赶忙诚惶诚恐的说道。
王妃的眼睛瞥了一眼旁边依然淡定自若,事不关己看书的萧子煜,对外面冷冷的说道:“将他赶走!”
“是。”外面应道。
车夫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一头青丝用一支紫色的发带固定,肤若白脂,眉若细柳,眼若溪泉,贝齿轻轻咬着樱桃小嘴,眉头轻皱,一身纯白色大衣,配上她苍白的小脸蛋,好一个我见犹怜!
冷风一阵一阵吹着,云念初默默拉紧身上的大衣,心中已经流泪满面。
此刻,云念初的内心是崩溃的。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啊!呜呜呜……
每年除夕前她都要来山上给母亲烧烧香,本来以前都是二夫人和流韵陪她来的,可是今年刚好二夫人有事,流韵刚刚也下山给她找轿子去了。
她本来想要自己先走一会,也正好欣赏一下风景,山间的梅开的最好最美了。
然而,她一走神就扭了脚,她想要自己站起来走到一旁等流韵,但是根本就站不起来,痛的她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站不起来就算了,等一会差不多流韵就会回来了,但是,但是,她就是那么倒霉。
这样的大雪天,尼玛山上真的有人,还尼玛是王妃,最让云念初受不了的就是,王妃竟然就那么嫌弃的说了一句赶走就没说话了。
云念初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车夫,声音因为长时间在雪地中坐着而变得沙哑,但是沙哑中又能听出一丝空灵婉转:“我脚扭到了。”
云念初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四分淡然,四分优雅,四分忧伤,一个十二分完美的微笑。
“这……”车夫为难的挠挠头,如果要把她扶到一旁就避免不了肢体接触,可是这男女授受不亲。
因为急着赶路,所以马车先走的,而那些丫鬟下人在后面。
马车内,萧子煜放下手中的书,揉揉头痛的太阳穴,看向墨王妃。声音犹如三月春风,又犹如清泉敲石,温暖轻灵,他微微一笑道:“母亲,何必为难一个车夫和一个小姑娘呢?”
王妃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拿起一旁的糕点悠闲的吃着。
萧子煜微微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车外的云念初。
女子淡然微笑的脸映入眼帘,从今以后,就再也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