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得楚麟城之言,萧锦棠不禁眉峰一跳……他看着那跪倒在地瑟缩不已的宫女,怎么瞧也不觉得这是个大男人。那夜在眠龙山,虽只望着遥遥一背影,但对比沈揽月,这叶素痕少说也是六尺往上的个子。但他旋即又想到了那行为阴阳怪气的柳言萧,柳言萧亦会易容缩骨,然他只能略略缩减一些自己的体型,明显不如这叶素痕这以假乱真。
跟在萧锦棠身后的福禄闻言更是大惊失色,然还未等他张口呼喊救驾,便又见得叶素痕似是怕极了一般蜷缩成一块儿止不住的哽咽。他这番举动直把萧锦棠与福禄看的又是一愣,不禁心道这西魏容王说哭就哭变脸堪比翻书,看那作态,若不是楚麟城一言道破其身份,谁又能猜出此女竟为男儿身?而叶素痕一面啜泣一面慌忙的往沈揽月身边似连滚带爬的挪去,仿佛是被吓坏了下意识寻求主子庇护。楚麟城见状心道不妙,抬剑便欲拦挡他与沈揽月之间。
可就在一刹之间,那方才好似被惊的魂不附体的叶素痕一个乌龙绞柱弹立而起。他的身手与楚麟城的剑一般快,在楚麟城剑芒抵在他跟前之时,他已闪身至沈揽月身后扼住了她的脖子。只听得铮啸破风一瞬,剑锋寒芒堪堪停于沈揽月颈侧。伴随着沈揽月压抑的惊呼,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了几下,她身后的侍女不过扭曲了几下身体便恢复了成年男人的体型——叶素痕死死的盯着楚麟城那双凛寒的黑眸,心道自己真是流年不利踢到铁板。
千算万算,叶素痕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东周少帝来后宫临幸妃嫔还会带着楚麟城。这该说是这少帝窝囊胆小还是该说他多疑善谋?再说自己与这东周少帝和楚氏委实是新仇旧怨——新仇是上次自己进宫掳走明毓长公主,狠狠打了一巴掌东周少帝与楚麟城的脸。而旧怨是楚老爷子之死与广寒脱不开的干系,瞧楚麟城现在这好似看见猎物的眼神,只怕是他早想找着自己一雪前耻——这当真是冤家路窄,若今日自己想要全身而退,那也只有靠着沈揽月了。
“容王殿下好雅兴,也不知孤这皇宫究竟有何至宝如此吸引殿下眷顾?上次来我大周宫城劫走了孤的皇妹。不知今日又是想带走什么?”萧锦棠见得沈揽月被叶素痕劫持,却是面不改色侧目吩咐福禄道:“福禄,你带着人且都退下,今日披香殿内,无论发生什么,也当做没有发生……若是有人敢走露出半点风声,一律宫规处置。也算是为孤在北苑的玩具们加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