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莹怔了怔,笑道:“什么怎么想阿妍?能怎么想了,难道不是我们大家关心阿妍,许家上下和睦,其乐融融吗?”
“那可不是。”许瑶瑶摇头,“嫂子平日里精明的人儿,怎么这会儿反倒想不明白了?”
“……”祝莹脸色一白,要是再装傻充愣下去,那可不是自认是蠢笨之人?
“嫂子?”许瑶瑶又唤了一声。
祝莹心中恨恨,表面上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笑道:“妹子,真是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段管家已经搜过了,那就说明没问题……”她望向兔子灯,继续说,“看来是天黑风大,一个恍神儿,就给看错了。安勇那臭小子也是,见风就是雨,胆子也太小了。”
许瑶瑶的脸色这才透露出几分温和来,“嫂子,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这儿也还有铺子里的一些事,要交待给阿妍呢。”
“好好好,你们忙吧,我回去了。”祝莹一脸假笑,转身离开清涵院。
可是,走到半路上,她忽然重重地一拍脑门,怒骂道:“我这个蠢货!”
刚才被许瑶瑶逼迫的紧,一下了慌了神,怕被当成蠢货而草草了事,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该如何应对?
坚持再搜查一遍清涵院,说不定能找到那脏东西,证明阿妍有心害她和安勇,让许瑶瑶丢尽面子。
就算还是没找到,外面有了对阿妍不好的传言,关她什么事啊?正好把阿妍贬低的一无是处,好让安勇顺顺利利的收服了那小丫头片子,然后她一句被脏东西吓坏了,推脱掉自己的责任不就好了?
祝莹不甘心的跺着脚,气得咬牙切齿。
可是现在再回去将许瑶瑶她们一军也为时已晚了,那脏东西恐怕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要是去婆婆那边闹一闹的话,她也占不到什么理。
想来想去,这件事就此作罢了。
她望着含辉院的方向,恶声恶气的说道:“许瑶瑶,等着吧!早晚把你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另一边,含辉院里,许瑶瑶凝望着一脸淡然的女儿,低声问道:“阿妍,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叙妍微微叹口气,如实说话:“我从铺子里拿了一只纸人,将它挂在树枝上,只要祝安勇还像白日里那样从竹筐爬上墙头,就一定会踏翻竹筐,触发小机关,让纸人飘到他的面前。有了这么一遭,恐怕他再也不敢爬清涵院的墙,甚至……不敢再在许家待下去。”
许瑶瑶听了,微叹一声,“阿妍,你今日原本是想让舅妈带人进清涵院搜的,是吗?”
“嗯。”罗叙妍点点头,“舅妈怀疑是我捣的鬼,只有让她自己亲眼去看了,才不会怀疑我。”
许瑶瑶揉了揉她的手,缓缓说道:“我明白阿妍的想法,但是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万万不可让你舅妈搜清涵院,外祖母也不行,知道吗?”
“娘?”
许瑶瑶道:“你舅妈这么做,不是关心的安危,她只是想在许家立威罢了。我是绝不容许她在这个家里为非作歹,一分也不行,不然这个家渐渐地会乱的。阿妍,你年纪尚小,有些人情世故还看不明白,等日子长一些,你自会明白的。”
罗叙妍望着母亲温柔的脸庞,认真的点了点头。
娘亲的一番话,让她明白过来了,自己之前所想的确实不周到。
她真的是还太嫩了,有时候事情真的需要考虑长远一些。
许瑶瑶摸了摸女儿的脸颊,问道:“今日在铺子里,还习惯吗?”
罗叙妍回过神,说道:“都习惯。”
“那就好。”许瑶瑶微笑道:“你应该知道刘富商的事情吧?刘富商在咱们山南东道是个大人物,丧事自然需要我和你爹亲自去打理,所以我们打算明日出发去荆州,阿妍想一起来吗?”
罗叙妍的眼睛一亮,“娘,我可以一块儿去吗?”
“是呀。”许瑶瑶揉揉女儿的头发,笑道:“亲自参与到一场丧事之中,我想总比从书本上学东西强一些。”
罗叙妍用力点头道:“娘亲,我想去。”
许瑶瑶道:“那还不快去叫奶娘帮你收拾?别落下东西了。”
“好!”罗叙妍一口应道,欢快地跑出去了。
她回到清涵院,尤氏才从紧张的状态缓过来。
“我的小祖宗哟,你没事吧?”她扶住罗叙妍的肩膀,问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罗叙妍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奶娘的肩膀,“奶娘,没事了。对了,你把纸人藏哪儿去了?”
之前,尤氏一直躲在清涵院里,想必外面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那么定然会将纸人仔细藏好,叫谁也发现不了。毕竟尤氏日夜待在清涵院里,自然比舅妈或者段管家清楚的多了。
尤氏道:“我听见外面的声音,吓死了都,赶紧拿花布裹了裹,丢在床帐上面。”
罗叙妍望向床榻,真是看不出一点儿不对来,拍手道:“奶娘真厉害。”
尤氏问道:“现在真没事了?”
“没了。”罗叙妍点头。
尤氏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往床榻走去,“我得赶紧拿走纸人,太晦气了。”
罗叙妍笑了笑,又对待月说道:“爹娘说,明日带我去荆州,所以麻烦奶娘和待月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
待月问道:“阿妍小姐,去荆州做什么?”
“看爹娘如何操持一场丧事。”罗叙妍道:“我好学一学。”
尤氏有些忧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