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被人生生抽走了弦儿,货郎急得脖子都涨粗了足足一圈儿。
这种事情原本就是要讲究个你情我愿,虽然其实在他看来,强扭的瓜并非不甜,甚至因了强迫的缘故,还要更美味些。
但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多少要小心些。要真一不小心闹出点什么动静来,他多年积攒的声誉可就毁于一旦。
出来混口饭吃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个面子。名声要是臭了,以后再想行走乡间挣俩小钱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因为有着这层顾虑的原因,又不好当真来场霸王硬上弓,故而,货郎的心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都说不出。
苦兮兮的他不由暗暗思忖着,想不到这臭娘儿们还跟我耍心眼儿,当初还真是小瞧了她呢。
要不是瞧她还算有几分姿色,又是个新妇,想必还挺水润,所以那回才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朝她丢了颗秋天的菠菜过去。
没想到居然真的牵上了线。
一开始进展是挺顺利的,没多久小嘴儿就亲上了,乐得他心花怒放,一时间神魂颠倒。再加上存了牵长线钓大鱼的心思,对她难免就大方了些。
可没想到这种大方居然纵容了她的胃口,这女人开始欲求不满起来,甚至不断向他提出新的要求,或有意无意,或旁敲侧击。
不是没想过放弃。可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勾到手,已经投入了如此多的银钱,要真就此退出去,说实话,深深觉得还没回本儿的他不免有些舍不得。
不过,努力了几个月,也不是没有进步的。照这样发展下去,应该很快就可以得手了。今天一出门儿左眼皮就不停的跳,这是要有喜事的征兆,说不定一会儿就可以有点实质性的进展了。
嘿嘿,现在再嘴硬,等到时候躺在我身下,还不照样化成一滩水,任我为所欲为。
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个小妖精,一定要把你弄得□□,使劲儿跟我求饶才行。到那时,嘿嘿,一切还不都是我说了算。
货郎越想越得意,连眉毛都忍不住扬了起来:“小娘子,瞧你说的。只要你跟了我,好处那自然是大大的有。到时候别说是东西,就是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了,还愁什么小小的雪花膏啊。等我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时候,我的还不都是你的了,你说是也不是?”
面对货郎挤眉弄眼的□□裸的挑逗,新妇毫不示弱的回了过去:“死鬼,想得美。刚才都差点被人瞧见了,还不知道收敛点。要真被人发现了,到时候你裤子一提不认账了,可怜我一介弱女子,可怎么办呦。我还要在村里待呢,我不要脸的啊。”
裤子一提?呦,看来刚才猜得没错,这事儿有谱了。货郎心花怒放,恨不能现在就脱了衣裳扑过去。
但行走江湖阅历丰富的他知道,要想办大事,他还得再忍忍。时机还不够成熟,等他把这团火烧得再旺点儿,到时候说不定不用他提,那小娘们就自己向他敞开怀抱了。
于是,他勉强按捺住心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笑嘻嘻的接口道:“呦,美人儿,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不认账呢?上回你说要盒粉,我立马就给你弄来了。然后你说想要我那上好的头油,我也辛辛苦苦给你带来了。可你突然又不要了,说是要支雪花膏。这要搁旁人,早就两眼一摸黑了,不过,还好我早有准备。喏,瞧瞧这是什么?”
货郎变戏法似的从胸前掏出个小管子,献宝似的朝新妇面前晃了晃:“瞧瞧,这可是镇上女人都舍不得,只有城里有钱人家的姨太太们才用得起的东西。就知道你惦记这个,上回我无意间看到,立马就想到你了。”
“切,说的跟真的一样。”新妇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那支雪花膏。
货郎一见,胜算更增,忙说:“呦,哪个天杀的还骗你不成。谁让我们家小娘子貌美无双,让人看上一眼就念念不忘呢。我寻思着只有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最美的女人,自古以来,莫不如此。所以我才特意花了不少银钱跟人家换到这么一小支,怎么,美人儿,想不想要啊?”
“当然想了,想不到还是你最懂我,比我家那傻大个可强了千百倍不止。来,快给我瞧瞧。”
“欸,不给。我想要你都不给,那你想要?”
“死相,坏死了,就会挑人软肋。”新妇拧了拧水蛇腰,佯作生气状,“既然你这么小气,那我就不要了,你去送给别的女人好了。村南那个吴寡妇,听说你俩从前不是打得挺火热嘛,去送给她啊。”
一听这话,货郎脸色大变,然而很快就又变了回来:“嗨,别听人家瞎说,我是那种人嘛。我眼里心里,可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呐,我的宝贝小心肝儿。”
货郎突然拉起新妇的手,像是表决心似的,往自己胸口蹭去。
“讨厌,皮糙肉厚的,谁喜欢摸似的。”
“没关系,不想摸这儿,摸别处也可以啊。只要你喜欢,摸哪儿都成,还不都依你。”货郎色迷迷的挤了挤眼睛道。
这一幕都被一个人尽收耳内。
不守妇道的女人和寡廉鲜耻的男人,真龌龊,郁珏想。看来母亲已经回去了,那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不能再等了。
因为来寻母亲,才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听见有女子的声音,却并不是母亲的。郁珏犹豫了下,还是留了下来。
原想在一旁等会儿,等那女子买完东西,自己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