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心翼翼地一路前行,直到到达了约定的地点。柳静海正站在悬崖边上焦急得等待,见两人到了才放下心。柳浮云将寄在悬崖边的小船缆绳解开,四人迅速上船,船随着湍急的江流顺流而下,很快就离开了白帝城。
“之前我看了地图,这瞿塘峡顺流而下就到了江流集了,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整下再继续出发。”
夜色正浓,天上的月华洒在江面上,点点银光。唐书雁窝在柳静海的怀里,轻轻开口:“若是宫傲说的是实话,那么于道长必然不在白帝城。可是这瞿塘峡难道还有什么敢不听连环十二坞的寨子?”
“我们既然在孤山集和白帝城都找不到于道长,那想来最后的落脚处必然是在江流集了。”柳浮云想了片刻说道:“只怕那些人未必能认出于道长。”
“多麻烦两位柳家兄弟和柳夫人了。”卡卢比坐在小舟的最前端,红色的纱衣被江风吹得飞舞在空中,他转头冲众人笑了笑,倒真是日月失辉。
到了天亮的时候,船就已经到了江流集。这江流集和孤山集倒是不太一样,乃是由巨大的木桩在江岸边临水搭建而成。所有的道路都是由木板铺成,走上去便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四人开了三间房,准备先休息一会再讨论接下来的行程,卡卢比心中挂念于睿,在屋里也睡不着,就起身往外走走。他的衣服还没有换回来,依旧是一身飘逸的女装,倒是惹来好几人的侧目。
客栈的一侧便是沙滩,卡卢比一个纵身便跳到了沙滩上,金黄的沙滩上没什么人影,只有他留下的一串脚印。沿着沙滩前行,他就见到几只白老虎懒洋洋地在岸边闲逛,而江边有一个黄口小儿半站在水中,正惊慌地望着老虎。
难得起了恻隐之心的卡卢比,一个幻光步过去将小儿带到离老虎远远的地方。那小孩不过5,6岁的样子,围着一个红色的肚兜,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水边生活,带着股浓浓的鱼腥味。
“大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小孩子冲着卡卢比咧嘴笑道,但笑容却有些诡异:“可惜这年头滥好人做不得。”卡卢比一听这话暗道一声不对,但是却发现身子已经是软绵绵地使不出力道,而嘴里也喊不出话语。
只见小儿吹了一声口哨,就有几个红衣僧侣从远处骑马而来。他们见到小儿,笑着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少寨主出马次次都不落空啊。”
“这些正派的江湖人士可不都是这么个样子么。”小儿不复刚刚那胆小的样子,而是洋洋得意的说道:“上次抓的那个道姑不也是这样,正好凑个对给对岸的万岭寨送去。他们那儿不是来了个什么特使嘛。”
“正是,据说可是长安来的人,我们这儿那些残花败柳哪送的出手。”红衣僧人□□着说道:“少爷的秘药虽然不错,不过就怕到时候这娘们药效过了又要闹腾,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极乐丹给他服下。”
“你去折腾吧。可别玩过头,来人可是说密使要的是黄花大闺女。”小儿背着手,又走到江边,似乎在等待下一个猎物。
那几个僧人用麻绳将卡卢比的手脚绑住,横放在马背上踩着沙滩前行。猛烈的江风迅速将马蹄印吹散,不留下一丝痕迹。
柳浮云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出门觅食。等到他吃饱喝足回来,发现卡卢比还没有出门,有些诧异。他敲了敲卡卢比的门,并没有人回应,用力一推,门并没有上锁,整个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卡卢比兄可能是出去了吧。”柳静海也推门而出,见柳浮云再敲门,笑着说道:“卡卢比兄想来心中挂念于道长,所以也无心休息吧。我之前就听到了他下去的声音。”
“也罢,弟妹起来么?三弟不如去我那里一叙。”柳浮云手中拿着刚从信使处收到的信件。
“她还睡着呢。”柳静海笑笑,压低了音量:“想来是昨夜劳累了。”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柳浮云的房间,各找了个位子坐下。柳浮云将信封打开,里面是小妹柳夕的字迹,柳静海凑过来扫了一下信纸,脸色大变。
“父亲离了霸刀山庄,又没到长安,难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柳静海震惊地说道:“以父亲的性子,小妹生子这等大事,便是在忙也会出现啊。”
“是啊。父亲虽然有时会不着家,可是也不至于突然消失不见,莫不是遇到什么难事?”柳浮云也有些疑惑,以自家父亲的能力,哪有人可以轻易地使他失踪。
“你看父亲是消失在洛阳到长安这条路,官路一向繁华,便是起了争斗也不至于无人知晓。难道是父亲主动为之?”
“三弟,小妹在信中所言,此事还未传出。霸刀山庄内也只有大哥一人知晓,其他人还以为父亲在长安暂住些时日而已。”
“二哥,我怕夜长梦多,若是父亲迟迟不出现,这家中怕是要起波澜啊。”柳静海想到自家本就不平静的风雷山谷,若是没有父亲压着,恐怕又要平地生波啊。
“看来我不能再留在瞿塘峡了。”柳浮云思索了片刻:“卡卢比贤弟的事情便要你们两人辛苦些,我还是快马回长安,查查线索。”
“也是,大哥要镇守家中不便出行,小妹刚生产完,洛风一时之间恐怕也走不开。”柳静海恨不得家里再多几个弟兄:“此间事情一了,我便和书雁回长安。”
“哎,我到时候去问问隐元会吧。”柳浮云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