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津嵘骑着马掠过,突然见一个要收摊的摊子上挂着一个走马灯,色彩淡雅,小巧精美,他都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灯。
“你先走吧,我买些东西。”他对池惟闻说。
池惟闻应了一声,挥手策马离开。
那摊位旁是位老人家在收拾东西,摊位上的一些首饰已经收好,他开始颤颤巍巍的收挂着的几盏灯。
晏津嵘在摊位前下马,那老人见了和蔼的朝他笑:“公子是想要买什么?”
面对一个朝他笑着的面善老人,他也不好意思用平常的轻佻语气说话,正了正神色道:“想买一盏灯。”
“那您看看想要哪个?”
晏津嵘指着他看中的那一盏,白与清交融,显得清丽好看,“就这个。”
那老人家笑了笑,将灯取下来让他看,“公子真有眼光,这是我老伴做出来最喜欢的一盏了。”
晏津嵘拿在手里看了看,挺满意,嘴角噙着笑从袖中掏了块银子给老人。
老人不敢接,“公子,您有没有碎银子?您这我找不开啊。”
晏津嵘嘴角上扬,“不用找,这灯值了。”
他留下这句话直接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那老人家拿着那块银子喃喃自语,“好人呐,这公子定是要送给心上人的改天让老伴去庙里给祈求这对好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
晏津嵘不知老人所想,一手提着走马灯,一手牵着马绳。
他不知为何一见这灯就想到她无聊的情景,就想买着给她,让她不用再坐着发愣。
他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
别人弹琴是为了学好有朝一日能炫技,可她却是为了打发时间,那一方院落,能有什么好玩的。
第二日,晏津嵘又翻上了墙头,未见她,提着灯等了一会,仍未见她出来,他看了看烈日,夏日到了她定是不会出来受热的,笑了自己一下,他翻身下墙回去了。
屋里的池晚莺像是有意识的往屋外看了一眼,小院内没什么异常,外头太阳依旧很大。
“你说夏日炎炎有人会出去么?”
萧儿笑了一下答道:“小姐这是想出去?总有人不得已要出去,像老爷每日要上朝一样。”
“我才不想出去。”在屋里凉快多好,为什么要出去。
晚上,池晚莺吃饱后照常在院子里散步。
走了一会,突然墙头上猝不及防出现了一盏灯,她吓了一跳,轻呼一声躲到萧儿身后。
萧儿定定的站在她自家小姐身前,她也有点怵。
晏津嵘这边只有墙角边暗暗的一盏灯,他穿的又是暗色的衣服,所以叫人一下看不清他。
“是我。”
“谁?”池晚莺下意识的问。
“江湖人。”
“是你啊,大晚上的你爬墙干什么!”听到是认识的人,池晚莺从萧儿身后走出来略带埋怨的说。
见她还是有些怕的站在光亮处,他从墙头跃下来,拿着走马灯走到她面前。
“见你日子太无趣,给你玩。”他似乎颇为嫌弃的将那走马灯往她怀里一塞。
池晚莺楞住看着怀里的东西,惊喜的将它拿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好漂亮啊。”
他不在意的轻笑一声,“那就送你了。”
说完见她高兴的样子满意的转身准备走。
她爱不释手的拿着那盏灯,见他给完就走,奇怪的问他:“为什么送给我?”
他的背影顿了一下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转身朝她说:“就当是还你的马蹄糕。”
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问他:“你喜欢吃么。”
“不喜欢。”腾身一跃留下这三个字翻过墙。
他确实不喜欢甜食,但昨日回到府中看着那盒子碍眼,随手打开了,香味清甜,忍不住尝了一口,结果却停不下来了。
吃完那盒他才讪讪的擦擦嘴角,是不是太饿了。
她瘪瘪嘴看着那个消失的身影,转而看到手里的走马灯又轻声笑起来。
真是个奇怪的人。
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这个上午,楚将军来府上拜访,池豫章领着池惟闻在前厅招待,没想到将军大人还带来了他的女儿楚童心,更没想到楚将军会叫他带她女儿在府里逛逛,他很无奈,却只能应允。
他可听人说楚将军的女儿蛮横无礼,还喜欢随意惩罚下人,凶神恶煞的,而且据说总是一身男装打扮。
面前这个一身华贵裙装的楚小姐是假的吧?
临别时他爹还特意叫他好好招待人家,他对着自家爹苦着脸一笑,转过头依旧是儒雅的领着客人往花园走。
这啥意思?楚将军不像是来谈大事的样子,谈大事也不会带女儿来他们府上吧。
“池公子,你们府里真好看。”楚童心走在长廊里,感觉烦人的热气都消散不少,而且一旁还种有各种好看的花。
池惟闻礼貌的微笑,礼貌的互夸一番:“想必将军府更好看吧。”
“那池公子改日来我府上看看吧。”楚童心捂嘴一笑。
“”他是不是说错了话!直接拒绝似乎太拂人家面子,他只好答道:“有时间再去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
“?”说定什么了?有时间再去听不懂是婉拒?
两人相对无言又走了一段距离,池惟闻好几次感觉到她不加掩饰的目光,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为何老看我。”
楚童心突然一下害起羞来,搅着手帕羞答答的开口:“池公子实不相瞒,上次你去相思湖畔对诗时我见过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