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虽然是个小官,但是出外勤出的多,对于这帮官宦纨绔子弟打照面的也多,一眼就认出了瑞王世子周睿,连忙下跪道:“下官不知是世子的雅间,唐突了世子和这位公子,还望世子恕罪。”那身后的跟班连忙也跟着跪了一地。
周睿见门外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连忙将无双挡在身后,遮了个严实:“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那宋毅闻言如闻大赦,赶忙带着一帮人退将出去,还老实地带上了门。待他们退出来,一旁的手下道:“副官,咱们的人人明明看见了他们进了这房间,这好不容易逮到,难不成就这么放手了?”
宋毅道:“谁看见了?今日这房间里的就是世子爷,哪有什么仓戎人,你们可是记住了。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手下还待说什么,但是见着宋毅一脸阴郁,便也停了口。
雅间里,周睿转头本想教育下自己的这个表妹,但是一见旁边那个“香肩半露”的少年,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今天他这是到了什么血霉,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
倒是无双先开口道:“戏也帮你演了,要是不想节外生枝,就乖乖将本公子放开!”
那少年却是不放,笑道对无双道:“姑娘倒是伶牙俐齿,只是我的朋友此刻身负重伤,如若姑娘与世子能将我们带出城去,这恩情,在下没齿难忘,来日,必将以身相报。”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谁稀罕你以身相报。本公子若是不答应呢?”无双斜了他一眼,只觉得有些面熟,“不过,我是否见过你?”
那少年笑道:“萍水相逢,如何见过?只是姑娘若是不答应,那在下便只得罪了。”说着直接将无双劈晕在当场。
回想起这段,无双觉着自己现在脖子还在隐隐地痛。她闻了闻叶淼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檀香味,又仔细嗅了嗅,没错,似曾相识的檀香味。
叶淼被她嗅得有些心痒痒,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夫人这是在求欢么?”
无双腾的双颊一红:“求,求什么欢,本宫只是觉得你身上这味道有些熟悉而已。本宫要睡了!”说着便转过身,背对着叶淼。
叶淼的嘴角无奈地抽了抽,看着无双露出的那段雪白脖颈,想着自己当年怎么能下得去手,不禁又没忍住,吻了吻她的肩窝,嗯,那味道和从前稍有不同,嗯,更香浓了些。
而那边对于无伤来说却是个无眠之夜。
“无伤姑娘,出来吧,我知是你。”周别打马上前,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周大人,好兴致,不陪着岐王进京,倒堵截起我这么个不起眼的太子遗婢了?”无伤掀帘而起,此时的她穿着一身鸦青色的长衫,腰间只简简单单为了条银色腰带,称得腰肢更是不堪一握,虽是连夜赶路,鬓发有些许的凌乱,但一张脸却是神采奕奕,被着火光一照,更显楚楚动人。
“周别岂敢,只是姑娘深夜赶路,多有不便。如路遇盗贼,周某人可是要心疼的。”周别调笑道,他虽然生得剑眉星目,但是举止总透着一股轻浮之态。周别吩咐左右拿了年乐,年乐本想抵抗,但见自家姑姑眼色,便也只能顺从被俘。
“周大人在岐王身边多年,别的没学到,跋扈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无伤浅笑道,“我要是不随周大人走呢?”
“我见姑娘形单影只,飘零江湖,本是好心,若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周某可就不客气了。”周别道,“都说辅国公王宇后院美色如云,让周某很是羡慕。强携姑娘随我而去,只怕会伤了姑娘的一身的嫩肉,那周某真真是大罪过了。”
“你个大胆无赖,竟然敢如此和姑姑讲话!”年乐呵斥道。
“大胆阉宦,你以为你还是在东宫?哼,今日周某不替先太子殿下赏你几嘴巴,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还不快打!”周别怒道。
“且慢。”无伤道,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无波,“看来周大人出来堵截,是没和你家主子商量一声。也没有打听打听,我是不是个好堵截的。你办事如此不靠谱,你家主子知道吗?哦,他应该不知道,姬华浓这个人向来是有眼无珠,识人不清的。”
“你个贱婢,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我早就……”周别话还未说完,只见无双腰间银光一闪,人头已经落地,双目圆睁,满是愕然。
而一旁的年乐也轻松解决掉那两壮汉,重新将无双护于身后。那些追随周别的侍卫一方面失去主人,成了无头苍蝇,一方面万万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娇滴滴的,下手竟如此狠辣,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暂且饶尔等一命,替我给姬华浓带句话,太子虽然薨了,但是东宫的人依旧不是好欺负的。”无伤说完,看了看四周刚刚亮起的火把,“还不快滚?!”那帮侍卫本就惊惧,又看见那无端端出现的火光,均作鸟兽散,纷纷落荒而逃。
年乐忙将摇摇欲坠的无伤扶住道:“都是年乐不好,害姑姑受惊了。您旧伤未愈,强行用剑,身体可还好?”
“没事,周别这种人,一心只会拍马奉承,此番跟随他的都是些周府护卫,要真是岐王府的人,估计没这么容易脱身。但是周别既然能跟来,说明姬华浓也知道我们的行踪了。”无双将蛮腰剑身上的血迹细细擦去,重新别于腰间,“年乐,此乃邵阳地界,来者应是谢澜的人,你且先扶我进马车。”
“姑姑且小心。”年乐道,将无伤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