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外面果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窗台上噼里啪啦的比油在锅里炸的声音还响亮。叶湎就和在雨声中起床,昨夜有警醒,关好了门窗,雨水没有漂泊进来。
一层的建筑,古朴的房子白墙黑瓦,雨水从屋檐上滴落下来再溅在白墙上,浅浅淡淡红色的泥泞,有大有小有胖有瘦。
一些种植在院子里的瓜果蔬菜正伸长了生长,宽大的碧绿色叶子丝毫不惧大雨的肆掠,挺拔着自己软嫩的身躯,将外面的所有的风雨阻挡了,在它的下面,一朵黄色的小花在慢慢地绽放。
经年的瓦片没有得到修葺经受不住摧残,门窗抵御了雨水,后者却狡猾从瓦片的缝隙钻了出来,叶湎的床头刚好有水顺着墙流下来,还有离床位一米的位置,已经聚集了一滩水。
叶湎气急败坏的出声:“卧槽,这是鬼屋吗?”
果然是老屋,这才住了几个月的时间,一到下大雨就漏雨,时间越久,漏的也厉害,以前就客厅和厨房漏雨,现在连他房间也开始漏雨了,这是他绝对忍不了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有十来分钟,什么也没做,手机也没看就是发呆。
得想个办法解决了这事,在天花板漏雨的地方和一层泥怎么样,和泥得有工具,铲子,木桶和空地,这些都有,关键是没有水泥和沙,水泥和沙得去买,他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不会可以学,找几个视频看看应该不难。
外面的雨慢慢的变小,漏的雨也小了,一滴一滴的屋里还是多处地方湿了。
等到天花板不再漏雨,找个干的拖把拖干净,漏到柜子和桌子上的水也要擦干净,干完这些,肚子叫了好几轮,饿得不行的叶湎去厨房煮了一碗面吃。
这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住,不对,什么仿佛就只有他一个人住,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
父母离婚后,他跟了母亲,就被迫搬到这个院子,这个小地方。
他妈自从和他爸离婚就爱上了赌博,天天打麻将,有时候一个星期都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更有时候,半个月整个月见不到人影。
靠着前夫每个月打的生活费过日子,也不用找工作。
反正这个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也是前夫出的,就算儿子跟了她,她也不用养儿子。
这个房子也是前夫拼事业之前的老家,直接送给了无房无工作的她。
还有一块地,一片果园和蔬菜种植地,如果使用的好的话,这辈子也不愁吃穿。
这些都是他爸以前的资产,在老家的资产。
叶湎经手了果园和蔬菜种植地,果园树栽了,不必太管,每年开花结果,他只要摘果子。
被虫吃了就被吃了,被人摘了就被摘了。
蔬菜种植地就不行,他没那个时间弄这些,把地租给了别人。
事实上,他妈看不起这个小房子,她想要别墅,带花园的那种别墅,没有别墅,临江的公寓也行,但已经这个年纪了,认清现实是必要的。
他没用过他爸给他打得生活费,因为他爸说过这钱只会打到他大学毕业。
叶湎一直把钱攒着,收租的钱,还有自己卖水果,卖其他东西,打临工赚得钱全都存着。
就是创业也得要本金。
他是七点多醒的,出门正好九点,外面的雨停了,地面还有些积水,他换了一双底子高的运动鞋出门,手里拿了把雨伞,说不定待会儿还会下雨,先做个绸缪,也不知道这个词能不能这么用。
建材市场离他家不远,打着伞步行十五分钟左右就到,还是下雨天的漫步,不想泥水溅在鞋子和小腿裤上。
已经很慢的在走,到建材市场后小腿裤尾还是被溅上很多泥巴,“艹。”从口袋拿出纸巾把泥巴擦掉,他穿的是一条黑色的裤子,纸巾在裤子上一擦,泥巴糊了大面积,好在不是那么明显了。
建材市场有些大,叶湎在附近转了三圈才找到卖水泥和沙的,还是他经过了两遍的地方,被隐藏在大的门面下的一个小房子,前面有一块空地,空地堆了很多尼龙袋装的水泥。
停了一辆红色的卡车,有几个工人背上抗着水泥一袋一袋的往车尾送,车上站了一个人,接手送来的水泥往卡车里面放。
直接从中间走不好走,走进去,再快也会打断那些抗水泥的工人,他总不至于跑进去,买水泥而已。
叶湎站在外面的电线杆边上,下了雨,石柱上还是湿的靠不了,电线杆下面有一块磨平的大理石,不,有好几块,像是要固定插在土里的电线杆,他就半蹲在上面,点了一根烟,望着前面水泥的输送。
过了一会儿,觉得一直盯着看很迷,又转了一个身,前面就是柏油路,转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电话铃声在这时候响起,叶湎拿起一看,是松小树。也只能是他了,周末也能持之以恒的给他打电话。
松小树:“湎哥,你起床了吗?”
十一点半了过来问这话,他望着前方,回答道:“起了。”
“湎哥,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吃饭,睡觉,吃饭,睡觉,吃饭,睡觉。”
吃三顿饭,睡三个觉。
松小树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湎哥,你猜我刚刚遇见谁了?”
叶湎:“不猜。”
“我遇见大佬了,就是上次买你水果的那个大佬。”
大佬,买水果的?自杀的那小子,程凉?
叶湎有好几十秒时间没说话,一个音节也没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