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罗桑听到自己阿爹出事的时候,正和阿娘一起给家里人做衣服,母女两赶紧赶去田里的时候,她阿爹刚被人从水田里捞起来。

二月的天气还凉的很,冬意还未全部退去,可罗桑此刻却觉得今日这天气比冬日还要冷上几分。看着阿爹卷缩成奇怪形状的身体,还有嘴角的白沫,她自己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罗家十几年前可是村子里了不得的人家,因为他们家出了个秀才儿子,可是这好日子到十几年前就结束了,因为他们家那个出息的儿子出了意外没了。

这世上的人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罗家有钱有势的时候并没有仗势欺人,可罗家落难的时候也有不少取笑讥讽的,这原因啊也无非就是一个,这世上啊多得是愿人穷不愿人富的人。

村人把阿爹背回来后,罗桑和她阿娘便一直在房间里守着她阿爹,大夫给看过之后,脸上神色并不好,罗桑心中忐忑,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担心让她阿娘更加的害怕。

“哎,这病啊也没有什么好方子,只能先好好地养着,看看他醒来以后怎么样吧,若是醒来没事儿应该就是没事儿了,只是以后得要小心,这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发作。”罗桑阿爹这突来的病,村里管他叫羊癫疯,只是老土医有些奇怪,这羊癫疯多是小孩子时候就发的病啊,这罗家老二都快四十了,怎么还会摊上这病啊。

罗桑家里虽然没有以前日子那么好了,可家里还有十来亩的水田和旱地,足够一家人一年吃用了,而且罗桑阿爹还会木活,农闲的时候会做些木工活挣点贴补银子,所以罗家也算是村子里比较宽裕的人家了。

罗桑阿爹平日要下地干活,农闲还能赚银子贴补家里,算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所以他这突来的意外让全家都乱了。

罗桑阿爷罗长德坐在自家院坝的石阶上,手里拎着他的大烟袋,满脸的愁容。虽然大夫还没从儿子房间里出来,可他知道自己小儿子是不成了,他活了几十年了,像儿子这样情况的他也是见过的,以后家里怕是得要养着一个废人了。

罗桑和她阿娘一直守在她阿爹床前,待到大夫走了之后,他们就被叫了出去,等他们出去之后,家里堂屋里一家人都已经在等着了。

“老二现在瘫了,田里活计怎么办?这村里家家小秧都插完了,可就剩咱家了。”罗桑大伯脸色有些不好看,出说口的话全是在担心家里的活没人干,一点担心弟弟的意思都没有。他身边的妻子也是一个样子,满脸的不高兴,罗桑想着,大伯母想的应该和大伯一样吧,都是在担心家里的活没人干。

“现在村里小秧还没下田的怕是只有咱家的,这可是一家人一年的口粮不能耽搁了,明日我和大伯去吧,最多也就是一日的功夫罢了。”罗桑心里其实是有些怨气的,近两年家里的活大多都是她阿爹做的,大伯母要去镇上照顾读书的堂弟,可是大伯好好一个人在家待着,也不去帮自己阿爹干点活,保不准自己阿爹的病就是这么累出来的。

“你一个快要出门子的姑娘家,下什么田啊?你要真去了,咱家怕是要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好了,明天我和老大还有老二媳妇儿去下田,桑儿和珍儿在家做饭。”罗桑奶奶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现在家里的大长辈就爷爷一个人了,他发话了事情自然是没有更改了,只能这样了。

罗家和村里大多人家一样,因为老父亲还健在所以一直没有分家,如今还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家里人散去之后,罗桑让她阿娘去房间里看着她阿爹,自己赶紧的出门去背水了,明天又要顾着家里又要顾着阿爹,应该没时间去背水了,得要赶紧的把明天要用的水背回来。

大伯和大伯娘虽然对父亲决定没有异议,可心里都生出了别的心思。

“他阿爹,咱可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啊,这老二以后要是一直这么躺着,咱们等于是白养了一个人啊。”大伯娘是隔壁村子嫁过来的,刚嫁进罗家的时候,罗家条件好她没有过过什么苦日子,后来罗家虽然不好了,可是她照样好好过着自己的日子。

因为她肚子争气,她生了罗家唯一的孙子,他儿子也争气,自小就聪明得很,如今正在镇上读书呢,相信将来一定会和他的小叔叔一样有出息,一定会考上秀才举人,一定会给家里光宗耀祖的。

过惯了好日子自然不想过苦日子,大伯知道自己妻子在想什么,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破了:“确实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找个机会把家分了吧。”

村里大多人家都是父母在不分家,可也不是全这样,也有两兄弟各自成家之后便立马分家的,如今他们两兄弟孩子都到了成亲的年纪,自然是该分家了了。

大伯娘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丈夫就说了自己心思,立马堆了一脸笑,将刚刚的担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想着这几天吃点亏没什么,过些日子就能好了。

罗桑阿爹出事的事儿几日之后就传了出去,几天后罗家来了客人,这客人便是罗桑的舅妈还有和她定过亲的表哥。

“舅妈,表哥。”罗桑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这个表哥了,不过她对这个表哥隐约还有些印象,没想到几年前还是个少年郎的人,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表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桑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看着眼前看着自己面不红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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