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蒋组长,我给朋友打电话确定没人给我打钱之后马上通知您了。”蓝生给研究所的纪检组长打电话,凡是沾公的单位,都设置有这个岗位。而凡是沾公的人,莫名其妙多出那么多钱,还在研究成果刚出来的时候,不是找死吗?
“嗯,我会和所长汇报的。那我明天正常上班,我只是有些担心,他们怎么知道我行踪的?”蓝生迟疑道。
先给所里的领导打了预防针,蓝生第二天带着所有证据去了研究所,说明情况。
“对,我下班之后正常回家,半路碰到了艾德蒙,开始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后来他百般游说,我就开始怀疑,这是录音。”蓝生把录音交给所里,继续道:“艾德蒙很和气,我拒绝后很快就离开了,然后我又遇上了秦昊。”
“秦昊打感情牌,我敷衍着,他暗示我可以有更好的发展。回家之后我就收到了短信提示卡里多出五百万。我都不敢和所里联系,辛亏家里还有一个老人机。当时安宽带,我们那小区电信有活动,我懒得换现有号码,因此有两个号码,这才敢联系你们,我都怕电话被监听了。今早出门的时候,我先观察过,楼下有不熟悉的面孔,保安也说突然之间多了很多陌生人。”
所长和纪检组长对视一眼,都赶到事情棘手,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商业行为,这是窃取国家机密。
“确定是陌生人吗?”
“确定,我记忆力很好,所长知道的,见过的人,我不会忘。”蓝生肯定道。
“你有怀疑对象吗?”所长问道。
“我昨天之接触过艾德蒙和秦昊,也许是他们,也许是还隐藏在幕后的人。”蓝生也不把话说死。
“好,我们了解了,会马上通知相关部门。这几天你先不回家,就住在所里,统一口径,你是来做实验的。”所长安排道。
蓝生非常愉快的接受了所里的安排,她工作的部门,平时和一般机关单位公司差不多,可真遇到事儿了,有关部门的反应比蓝生想像得快很多。
先查蓝生,从她的通话记录、生活作息查起,确定蓝生是没有问题的。从银行打款迅速追出线索,是艾德蒙的公司控制下的皮包公司。不过三天,案情基本水落石出。艾德蒙公司推出一个替死鬼,行贿罪几年牢狱之灾,有钱能使鬼推磨。
秦昊也是无事惹得一身臊,他出身根正苗红,按理说不该卷入这样的纷争中,可谁让他莫名奇妙跑出来呢?秦家老爷子也跳着脚骂:“外国佬不懂,你也不懂?不知道避嫌,反跑去挖墙脚,你对得起姓秦吗?”
秦昊很无辜,他能反驳吗?他不过想套近乎,绝大多数女人看在他家世、钱财和英俊面孔的份儿上,从不会拒绝他。
蓝生也在最初时候紧张了一下,尔后留淡定了。恶意行贿,不过打个时间差,若是当事人没有很快反应过来,日后就说不清楚了。在私人公司,老板猜忌,人心难测。拿公家钱的研究员,纪委、法院只认既成事实。也就说没有当场退还或者立即通知纪委,认定即便事后说明,受贿也是既定事实。
随时保持警惕,才是自我保护良方。
有这么个小插曲,蓝生也懒得回家了。好朋友各奔东西,她住家里和住研究所没什么不同。
蓝生淡定翻过这页,领导可不过去。
所长跑去哭诉,“我们科学家单纯啊!一心扑在实验室里,哪儿玩得转人心算计。几十年前,放弃高官厚禄,冒着生命危险回国建设祖国,心里就只有国家富强。上一代科学家是我的老师,老师们受了怎样的苦,吃了什么亏才把科学基础打下。我没本事,干不了研究,只能培养下一代。蓝生使我们下一代中的佼佼者,眼前的病毒疫苗就是证明。领导啊!三代人,兢兢业业、流血流泪才有如今的局面。外国人咱不说了,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怎么自家人也来拆台?领导,要加强保护啊。新时代,竞争争的是科技进步、是人才啊!”
领导也郁闷,把事情报上去,让上面安排和秦家老爷子谈话。都是解放战争扛过枪、抗美援朝过过江的老人,国家从不怀疑他们的忠诚。可树大有枯枝,难免子孙不孝啊!
秦昊为此损失了多少,就不是蓝生关心的了。
反正回不去,蓝生干脆专心等着临床试验。等新药上市,蓝生才重新呼吸研究所外空气。
“蓝生,你空吗?我想来找你。”刚出门,李惊蛰就打电话过来了。一向精力充沛的哈士奇语气都焉巴了,仿佛能透过电话线看到他搭拢的耳朵。
“介绍我认识你女朋友吗?”上次联系,李惊蛰就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儿了,不过听这个语气,难道是分手了?
“见面说吧。”李惊蛰有气无力道。
李惊蛰约在一间甜品店包间,空气里弥漫着甜品的香甜滋味儿,装修也是一个劲儿的浪漫,店里坐的大多是情侣。
蓝生可能和这样的私密包间很有缘分,也有可能是全世界人民都是一个思维套路。
李惊蛰是明星,进了包间才敢把口罩和鸭舌帽摘下。
“那个就是我喜欢的女孩儿。”李惊蛰指着外面穿着店员制服的女孩子道。
“嗯,挺可爱的,怎么了?”透过包厢玻璃,能看到那个小姑娘甜美的笑容,卷发、酒窝、小个子,典型的可爱型小美女。
“我们谈恋爱快三个月了……也许,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恋爱。”李惊蛰烦躁得搅动着咖啡,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