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在这座城堡一般的斗技场穿行,它的身体没入墙壁,这里的岩石质地的墙壁对它而言构不成阻碍。它小心翼翼地穿行,小心翼翼地找上适合的猎物,小心翼翼地把猎物击杀吸收。
但它那低微的智慧哪里知道,在斗技场严禁私斗的规则下,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搅了马蜂窝,无论它如何小心翼翼都是多此一举。结果,斗技场加强了防卫,决然不得不把自己隐藏起来。
换作是初生的魔物定然不至于此,无所谓生死、不断战斗才是它们的天性,但这是一个学会恐惧的魔物。离开了月见森林,它依然感到恐惧,而恐惧的来源就是那座高高耸立于斗技场的主楼,那一个灯火通明的建筑之中。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仅仅是朝那个方向看一眼,决然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它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种对危险的感知就像是它的本能,让它不愿意暴露。
而那个东西的存在,正是它小心翼翼,不敢被人发现的原因。所以它身处斗技场,周围天地是充盈的死气,它却只能一点一滴不动声色地吸收,就像一只饥渴的麋鹿,一小口一小口舔舐湖水,却又生恐惊动湖底的怪物。
如此缓慢的速度吸收,连续两天,它的死气几乎有了十倍的提升!这就相当惊人了,十倍的提升,这就相当于人类等级提升了五六个等级。决然现在的实力不在灾荒之下!
可是,它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它对那个庞然大物深感恐惧,每看一眼,它都觉得自己渺小得仿若不存在。
十倍的提升已经让它十分满意了。它从阴影中显形,这一次的提升反应在它身上,又有了长足变化,棱角分明的脸庞似乎被打磨了一番,它的脸型变得更加柔和,长长的獠牙也缩回了嘴巴,不再狰狞恐怖。
变化更大的是它的肤色,黑色的皮肤渐渐变白,虽然离白皙相差甚远,但是光洁的皮肤,让它更加人性化。
它扫视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厚厚的晶甲看起来还是那么结实,长而尖的倒刺在晶甲上看起来是那么碍眼,它伸手抚平了这些凸起,但还是不太满意。它浑身一震,一蓬黑气弥漫,晶甲在它的控制下散成一片黑雾,黑雾翻滚着在它体表收缩,当这些消失后,魔物的身体清晰起来,亭亭玉立的身姿与之前天差地别,特别是它胸前隆起的丘陵,散发着女性柔和的光辉。
它竟然是个她!
决然满意地笑了,这一次她学会了美丽。她的智慧有了明显长进,实力的强大促进身体的发展,也提升了智力,如果此前她的智力相当于三四岁的儿童,那么现在无疑是个十三四岁追求美丽的少女。
她还有些不习惯现在的姿态,于是身体震颤了一下,黑色的晶甲再次浮现,她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这身晶甲就是她的衣物。
她最后又看了一眼明亮的主楼,感觉十分不安全,她的身体没入墙壁,在这座巨大的斗技场悄然无声地穿行,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睡梦中的风健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冷颤,他敏锐地战斗直觉在这一刻疯狂运作,敲响危险的警钟,风健猛然睁眼,翻身坐起,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结果,房间内寂静无声,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没有所谓的敌人。镶嵌在墙壁上的符文石散发淡淡的魔法光辉,不是特别明亮的屋内却也一览无余,没有人。
风健长出一口气,他有些过分紧张了,来到斗技场短短四天,发生了不少事,让他神经绷得太紧了。
可是这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昏暗的房间,风健一眼看出似乎有一块阴影特别黑暗,而这片黑暗以非常快的速度在墙壁上飘过,然后进入了他的死亡经里。
他的死亡经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却多出了什么东西。风健不敢确定,但是,这种不和谐的感觉特别强烈。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曾多次帮他化险为夷,他的战斗经验并不如何丰富,每次战斗的时候靠的就是这股直觉,不说如何突出吧,但至少从没坑过他。
比死亡经的记录靠谱多了,死亡经上面的记录可是误导了他几回呢。
风健决定问问小蓝,守护精灵是主人和经书之间的桥梁,施展能力使用死气都要通过它来达到,让它进入死亡经查看是最快捷的方法。
小蓝困得要死,它的精神还没回复过来,爱理不理地回了一句“决然回来了”,然后不再出声,想来是又睡觉去了。
可是,它这么一句回答,却让风健凌乱了,魔物都跑出去了还回来干嘛?它不是已经自由了吗?斗技场这样充满死气的环境它应该会很满意吧,居然还自投罗网?为什么击杀一人后就没有动静了,大开杀戒才符合它的身份吧,魔物不应该是随意杀戮的怪物吗?话说你回来干嘛,我们是敌人吧,你这样随意跑我经书里不觉得很不尊重主人吗?你这样占据我的经书让我很不安啊!
无论风健内心如何咆哮,他还没那个胆量把魔物赶出来,这可是打不死杀不掉的小强啊,而且酷爱杀戮。他的脑袋转了一圈,发现室友都在睡觉,决然出现没有被察觉。
既然赶不走,那索性就这样吧,风健收拾心情倒在床上接着睡。
隔天,风健元气满满地起来,一天前所受的折磨似乎已经远去,身上的伤势被药师治愈,精神上也通过这一天恢复良好,他感觉自己可以上场战斗了。连双已经是正式成员了,而他却只有两场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