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健鸟瞰下方,薛岩巨大的体型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小点……不是一个小点,而是两个!风健的眼睛开始看不清,居然在这关键的时候出现涣散,他的鹰眼能力视力极佳,但奈何他的伤势过重。他甩了甩头,微微眯起眼睛,定睛一看,两个黑点重合在一起,然后又隐隐约约有分开的趋势。
不能再等了!
他的双手握住巨锤已经很吃力,这时候等来了解放,他的身体伴随着巨锤掉落,只要稍微控制方向,让最后的落点砸在薛岩头上就万事大吉了!
他的速度在加快,狂风越来越猛烈,竟然让他的眼睛有种灼热的刺痛感,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出,但是他必须忍住,他要看清对手的位置。
坠落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如同炮弹一般,让人视力渐渐跟不上。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风健化作一道黑影,像是从高空划下的一条线。
应该可以了!风健心头想着,手完全放开巨锤,巨锤的打击地点已经确定无误,而他可不想跟着砸成肉泥。他的双翼唰地展开,他要依靠双翼的阻力减缓坠落的速度。结果,他失败了,他的速度太快了,产生的巨大力量完全不是双翼所能承担得起的,翅膀在张开的一瞬间就折断了,化作一蓬死气。
他距离地面已经很近,不足五十米,以他目前的速度最后的坠落时间连一秒钟都不到,而他仅仅只有一次张开翅膀的机会。然后,一声惊天动地爆炸声响彻斗技场,滚滚的尘埃冲天而起,瞬间将决斗的场景掩盖。
观众台上面几乎所有的观众都站了起来,他们急切地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守在一旁的药师们立刻冲上,冲进了尘埃弥漫的区域。心急如焚地镜中花也不管不顾地跑了上去,她不允许自己的组员死去。
“还有一个气息,有一个人活着……”观众台上面,一个青年微微翘着嘴角,所有人都看不清竞技场上面的情景,而他却能够判断出胜负,“是那个‘鸟人’,真是命大,这么高掉下了居然没摔死!应该是最后张开的翅膀救了他一命,虽然没有让他刹住掉落的速度,但还是吸收了不少冲击力量。”
青年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之下,黑色的兜帽盖在头顶,整个人似乎见不得人一样,神神秘秘。他周围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装束,看来是一路的同伴。
“你们的准备工作做得如何,可准备好了?”他清晰的声音开口问。
“呵呵,已经准备好了!咱趁着这段时间斗技场的混乱,在斗技场的城墙周围埋下了大量炸药,只要春执事一声令下,斗技场的城墙立刻就会坍塌!”一个得意的声音说,话里透露着一股喜悦,如果熟悉的人听到就会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三道重裁!一个属于斗技场的角斗士,此刻竟然隐藏身份坐着看台上,而且所谈的话无论如何都属于斗技场的对立面。
三道重裁鼓励风健在斗技场进行暗杀不是没有道理的。就为了引起斗技场的混乱?或者破坏斗技场的规则取悦?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甜头,他的目的是趁着风健搞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角斗士围杀凶手,而他趁机埋下炸药。只要将城墙炸毁,教会的传教士就能疯狂涌入斗技场,到时候才是真正的血战。
春易寒对三道重裁的成绩表示肯定,他自身可以无视城墙的阻碍,可是手下大量人士未必能轻易突破,事先摧毁障碍自然是好事。
“枫叶岭的七杀是个麻烦啊,桥生也太废了,连人都看不住,这还想要颠覆七杀的统治!啧啧……要想动手最好等他离开黑龙城,否则两个黑皮阎罗的话我们完全没有胜算。如果所料不差,他应该明天就会离开,我们的行动就定在两天后的夜晚。”春易寒简单地下达命令,他的表情隐藏在黑帽之下,只露出一抹带着邪恶意味的笑意。
镜中花冲进竞技场,看到众多医师围绕着风健展开治疗,一颗纷乱的心总算平静,只要人还活着,不管多严重的伤都不算什么。
风健能活下来确实属于侥幸,他最后张开的翅膀吸收了大部分的冲击力,然后折断,他和巨锤的坠落速度也因此有了差别,最后分先后落地。巨锤的冲击力强大得可怕,五十公斤重的固体从二百米高空坠落,如此巨大的力量即便是以暴力著称的强森都自愧不如。
而这样强大的力量,直接让薛岩构筑的防御形同虚设。薛岩的岩石无论多么坚硬都失去了意义,即便是一块铁板铺在下面,被巨锤如此击中都要击穿,更别说这只是岩石。
薛岩的岩石铠甲被瞬间砸成粉碎,碎裂的岩石更不可能挡住巨锤,哪怕接触的瞬间巨锤也出现了碎裂。薛岩的眼睛看不见,他被击中的瞬间整个人就消失在天地间,直接被打成了最原始的死气,一点被杀的痛苦和思想都没有。地面因为巨大的冲击轰然塌陷,一个深坑在巨响中形成,现场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剧烈的爆炸。
风健在这样的爆炸中跌落,他和巨锤分了先后,否则恐怕也要被爆炸的冲击波及。饶是如此,当他以极快的速度撞在地面,全身的骨头也在一瞬间断裂,他感觉整个人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在下面,被压成一片,血不可抑止地从口中喷出,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
他呕出一口血,空气从口腔吸入,这样一个普通的行为都带来剧烈的痛感,肺部似乎有一团火焰,不断灼烧他的身体。他费劲地试图睁开眼睛,眼皮好似有几十几百斤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