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遇见紫袍师爷的缘故,屈芒觉得这一日过得格外心累,倒在床边就打起了瞌睡。

他困他的,杜可风却因为屈芒的反常举动不太睡得着,起身点了根蜡烛,闲着剪灯花玩儿,灯芯逐渐变短,可杜可风的睡意,还是没有来。终于剪完第一根的时候,床上的某人勉强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将杜可风就这么盯着,见杜可风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了,才开口道:“有光亮,我睡不着。”

没办法,杜可风只好放下蜡烛,准备到外面去转转,谁知屈芒又说:“你别走,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不踏实。”因为还没睡醒,屈芒的语气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娇憨,让杜可风心里一软。

知道屈芒是因为害怕才提出和自己睡一间房,杜可风竟有些想笑,当年威风赫赫的仁玉元君也会有今天。

见杜可风没有再出去的打算了,屈芒长舒一口气,侧身朝内睡去,杜可风见状突发奇想,想要逗逗他,毕竟日后恢复身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屈芒,屈芒……”杜可风压着嗓子小声唤他名字,也不知道屈芒是不是真睡着了,反正任凭杜可风叫得百转千回,也没得到回应就对了。

旦这也正勾起了杜可风的玩心,一时间难以自控地跳到屈芒身边,屈芒是真睡着了,感到有东西靠过来,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含糊不清地嘟哝道:“杜可风,你给我,滚回去,睡觉!”

睡着的屈芒有种说不出的柔软,连同他的话都没了威胁的力度,杜可风趁机掐了掐他的脸,又撩撩他的头发,然后不自觉轻笑出声,凑到他耳边,薄唇就要贴上屈芒的耳廓了,哑着声音说道:“可是我睡不着啊”

屈芒不耐烦地动动身子,依旧闭着眼睛,企图假装不小心把杜可风挤下去,但哪容易让他得逞,杜可风一把将屈芒的身体隔着薄被板正。接着更是防止自己一会儿真的被踢下床去,抬腿就跨坐到被子上,一下子镇住了屈芒不断扭动的身子。

这下可好,屈芒的脸正对着杜可风的脸,直勾勾地瞪着他,两人离得极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在鼻尖流动,霎时间,杜可风感到心跳不自觉得加快,目光跌落在屈芒的黑眸中,一股电流般的刺激麻痹了他的周身,动弹不得。

这么大的动作彻底扰了屈芒的清梦,他一把坐起身来,吓得杜可风反应不及,嘴巴就碰到了一处温润的软绵。

因为没有点灯,借着窗外漏进来的点点银辉,杜可风看见屈芒此时将眼睛睁开了。漆黑的瞳孔极剧收缩,随后便半眯了起来,流露出一丝危险的信号,杜可风不知道屈芒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的心里却有一丝荡漾,只是心上那汪水还尚浅,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唯独奇怪的是,杜可风竟然对这一幕有过一闪而过的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到过,但怎么都没能想起来。为了有助于记忆,他胆怯地,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在那片柔软上蜻蜓点水般地蹭了蹭。

“你闹够了没有!“屈芒阴沉着脸,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的这几个字,吓得杜可风一下子清醒过来,待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后,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屈芒一把推下床去。

这天夜里,屈芒在梦中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破庙里,安宁在火堆处烤鸡,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搞来的一块鸡肉,肉香在空气中弥漫,细听还能听见油在火上冒出的嗞嗞声,那时候的安宁对他很好,虽然是在闹饥荒,可每两三天总会想方设法去弄点荤来让他尝尝,

过去几年屈芒在将军府里虽然说不上锦衣玉食,但也是寻常人家不可比拟的,可遇见安宁之后,屈芒却认为过去的生活都没什么意义,两个人在一起,抵得过世间所有的山珍海味,琼楼玉宇。

在梦中,安宁隔着火堆爽朗地冲他咧嘴笑笑,四周的景致在那笑容里忽的就变了。

变成大雨滂沱中,安宁离开的场景,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较之外面更甚。惊得屈芒一下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听见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大概是后半夜才下起来的,一摸后背已经被汗透湿了,屈芒也因为梦中的事再也不能入睡,索性就起床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刚将衣衫褪到一半,身后突然想起一个低哑的声音,“小道士,大早上的,你这衣衫半解,是想让我们做点什么?”

被突然一吓,屈芒的身子打了个闪,衣服顺势落在地上,仿佛是感受到了屈芒此时的杀气腾腾,杜可风也觉得自己的玩笑开过了,赶紧敛住笑意,“反正你上次也看了我的,这下我们算是扯平了。”

话音刚落,杜可风便觉得屋里温度又下降了许多,只好高呼投降,被他这么一闹,屈芒似乎也忘了刚才这件事有多难为情,继续换好衣服,才开口,“我们一会儿就去太子府。”

提到太子府,杜可风的表情可以说是瞬息万变,“你同昨晚上的那个师爷认识?”要说刚开始杜可风还能相信屈芒急于回到帝都是因为那句“大利在东南。”

但经过昨晚的事后,屈芒要真说和那人不认识,杜可风都能手心里煎活鱼给他吃。

奈何这个疑问自出口便如石沉大海,收不到来自屈芒的一点回应,杜可风也不急,反正两人现在都在帝都,若真有什么事,自己迟早会知道的。

简单收拾过后,两人就出发去了太子府,这还是这么多年来,杜可风第一次以人身走进去,心中不免有些异样的情绪在激荡。

感觉到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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