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暗淡的火光在柳树下一闪一灭,照映出两张稚嫩的脸庞。
“阿浪,有人来啦!”
刘伟强留着平头嘴上有一层细密的绒毛,用胳膊肘怼下身旁的长发少年,神情非常紧张。
“想出来混就得够胆,怕不怕?”
陈泉浪长相清秀,长发剪成碎刘海趴在额头上,带着笑意掏出两把短刀,注视着刘伟强目露凶光。
“当然不怕,做完继续去网吧玩游戏,再来上一桶泡面,贼爽!”
刘伟强舔舔干燥的嘴唇,拿过陈泉浪手中的短刀,强行装作镇定。
“来两桶,吃一桶到一桶!”
陈泉浪笑道,丝毫没有想过后果。
“来啦!”,刘伟强拍拍陈泉浪的膝盖。
“好,准备上!”,陈泉浪作深呼,从柳树后面冲出来。
蒋汉文到阴暗的柳树下,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但回忆起李长青的叮嘱,总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不自觉得加快脚步。
到柳树林中间的时候,突然有窜出两个人影,蒋汉文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背部有两个尖锐的物体正顶着自己。
“把身上的现金都拿出来,敢藏一块桶你一刀!”
陈泉浪用短刀顶着蒋汉文的后面,恶狠狠地说道。
“好,都给你们,能不能把证件帮我留着呢?”
蒋汉文听着劫匪的声音正处在变声期,尚未成年不晓得轻重,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非常谨慎地从裤兜里掏出钱包。
“才几百块,看看他上衣的兜里有没有!”
陈泉浪不理蒋汉文,自顾地翻看钱包,不满地对刘伟强说道。
“行!”,刘伟强查看蒋汉文上衣的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衣服里面看看!”,陈泉浪说道。
“咦,好像有,一张五块的!”
刘伟强把手伸到蒋汉文上衣里面,从内衬里掏出一张五块的纸币。
“上次卖水果商贩找的零钱,忘记了,真不好意思,你们拿去吧!”,蒋汉文赔笑着说道。
“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敢藏一块钱,捅你一刀!五块钱,捅你五刀,说到做到!”
陈泉浪咬着牙双目赤红,手里的短刀刺入蒋汉文的后背。
蒋汉文顿觉背后一痛,有液体流出来,清楚自己应该中刀,立即转身一把抓住陈泉浪持刀的手臂。
陈泉浪毕竟未成年,力气较蒋汉文小很多,动弹不得。
刘伟强见状,在蒋汉文的腹部连捅两刀,鲜血如注。
蒋汉文下意识地松手,捂住自己的伤口。
陈泉浪能活动后,又补上两刀,才跟着刘伟强从河道离去。
蒋汉文的身体非常虚弱,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求救,但手机拿在手里,大拇指却没有力气按键,生命如同一条愈来愈细的小流。
二十分钟前,钟南山小木屋。
李长青合上《麻衣相法》,回想起在洗手间碰到蒋汉文时,蒋汉文的脸色,轻轻摇头,叹口气:“若没有外力,他恐怕可能躲不过去吧!”
“大衍四九,天无绝人之路,留有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应该就是自己吧!”
李长青想着笑笑,放下手中的书。
到房间的角落里翻出手机,开机后拨通刘旭阳的电话。
“喂,青子!今天什么情况,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太稀罕了吧!”
刘旭阳尚在回家的路上,接到李长青的电话非常意外。
“你知道蒋汉文的家在哪里吗?”,李长青不废话,直接说道。
“今天刚知道的,就在沿河路往里三四里地吧,河岸上有很多柳树,你应该看到过吧?”
沿河路跟朗桥垂直,即便没去过,路过的时候也看到过,刘旭阳说道。
“有水、有木,就在这里!”
李长青白天见到蒋汉文时,蒋汉文印堂有一股暗黑色的煞气,眉眼间萦绕着绿色的气跟印堂融合在一起,绿气的外围又泛着蓝色,但跟黑色的煞气分开,无关紧要。
在《麻衣相法》里,根据阴阳二气的理论基础,扩广到人的面相里,认为人的气运会展现在面部。当年陈传老祖见到一位汉子箩筐里挑着两个婴儿,纳头便拜!路上的行人大为奇怪,问他为什么?
陈传老祖笑呵呵地说道:“了不得,一箩筐挑了两个皇帝!”
路上的行人都骂他是疯子,就连婴儿的父亲都不相信,吓得慌忙逃走。
后来箩筐里的两个小孩长大,一个叫赵匡胤,一个叫赵光义。
黑色煞气代表着劫难,颜色的深浅表示危险的程度,颜色越深,就越危险。
绿色的气代表着木属性,眉眼间萦绕着绿气说明跟树木有关,所以李长青在跟蒋汉文分离的时候对他说‘逢林莫入’。
“什么呀?你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蒋汉文家住在哪?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刘旭阳没有听清李长青说的什么,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你打个急救电话,就说沿河路有人出现生命危险!”
李长青望着东北方,气定神闲地对刘旭阳说道,而东北方正好是沿河路所在的方位。
“啊?你在沿河路?我们刚才聚会就在沿河路入口的维也纳ktv!”,刘旭阳惊讶地说道。
“没有,我在钟南山!”,李长青道。
“兄弟,知道你很厉害!读书、书法、数学、医术,甚至种地都很牛!但你人在钟南山,让我打急救电话,说沿河路有人出现生命危险,不是开玩笑的,就是你指使的!”
刘旭阳对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