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怎么回来了?可是没带伞?”城阳奇怪地问道。『→おc..
苏锦礼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堇则教了你那么久,我想听听你到底学得如何。”
听及此,城阳开心地端正了身子,准备弹奏。
……
……
都堂就在宣政殿旁边。下朝之后,司沐随着皇上入阁,禀报了尉迟家今日的动静。
申时左右,才退出了大殿。从一早进宫,到过了晌午,他还滴水未进,得幸皇上赐食,现在正在廊下吃着光禄寺送来的饭食。
本就是练武之人,司沐耳力自然比常人灵敏许多。正埋头吃着饭,便听若有若无的琴声传进耳中。
她的琴声他再熟悉不过,如今琴声一入耳,整个人身子猛地绷直。
旁边守着的光禄寺官员正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这个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见他异样连忙询问道:“怎么了郡公爷?可是饭菜不和胃口?”
可不要是光禄寺饭食出了问题!
司沐被官员的声音唤回了神志,匆匆的刨了两口饭,便将碗筷递给了旁边的光禄寺官员:“无事。”说着拿过帕子擦了擦嘴,抚过身上的朝服,大步向着廊下走去。
光禄寺官员看着司沐急急离去的背影,这是无事的样子?
他耳力极好,走到宣政殿旁边站定,都不需要去都堂,便闭起了眼睛。耳朵动了动。琴声悠扬,赫然是那一曲《柏舟》。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还没听完,司沐就睁开了眼睛,黑起了脸。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她又是在为谁弹琴?这个女人!她又在给谁表白?!司沐阴沉着脸握起拳头。
真是
真是……轻浮浪荡的女人!
她又在像谁诉说不可转的旖旎心思?!司沐向着都堂处抬起脚大步走去,走了几步停下来,眉头紧锁。
她成天勾三搭四,他又有什么身份去质疑?
先前在她对他说的话又浮现在脑海。是了,她不是说了要跟自己恩断义绝么,那自己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她?
或者,她当时说出那样的话,就是因为有了新目标?所以才一脚踹开他的?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行,他不能让别人再落入她的圈套!
当年她就是这般将自己骗到手的!这个女人!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有了理由,司沐脚下生风,咬着牙齿几转便到了都堂后的偏僻处。站在树后隐藏着身子,看着教坊门口。
那琴声,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动怒,不能动怒……
他一直清楚她的琴声有多美。以至于火气冲冲地来,一曲之后已经平静起来,脑海里浮现的皆是往日她的种种好。
曲子停下,余音好似还在耳边萦绕。司沐目光呆呆地看着教坊里头。
下一刻,他看着从教坊里头走出来的吴王殿下,目光直了直。那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常服穿在吴王身上亦是身姿飒爽。
他一直知道吴王是所有皇子中最好看的。
司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常服。
又侧着身子看了看旁边清河里的自己。皇子里头最好看的又如何?又不是镐京城最好看的男人。
不屑地冷哼一声,再抬头时,司沐身子僵直。
隔着清河和雨幕,他看着她站在廊下叫住了吴王。他看着吴王将伞打向她,又看着她娇!俏!至!极!地跳进了吴王的伞中。
看着她心机的滑脚,又看着李柯那厮将她扶在怀里。还假模假样的退开半步行了礼……欲擒故纵么?
司沐握紧了拳头,青筋尽现!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这个不知羞的女人!
看着两人撑着一把伞走远,司沐想也不想,脚下一用力,便悄然跟了上去。
虽然两人同撑着一把伞,但吴王和温青梧还是隔了两指的距离,并未碰到。
温青梧也并不觉得不妥或是不适。莫说如此同行,前世跟着翩翩美少年们勾肩搭背吟诗作对的时候也不少。
且这吴王殿下也是懂规矩的,从始至终都不曾逾越半分。温青梧也就更加放下心来,心里头将李柯归入了可交君子的行列里。
油纸伞不大,温青梧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抱着胳膊,道:“你送我的……”书?那些可不是诲人不倦的书籍。淫本?又不至于。
温青梧说着,支吾着没继续说下去。
“可能领会?”李柯问道,手里撑着的伞向着温青梧的方向移了移。
温青梧暗自撇了撇嘴,领会?有什么好领会的。
“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李柯侧着头看着温青梧。
温青梧放缓了脚步,斟酌道:“堇则愚钝,实在是回答不出殿下的问题。”说着,亦是偏头看向李柯,映入眼帘的眉目如画,她怔了怔,才继续道:“可能请教殿下?”
李柯没想到温青梧又将这问题抛给自己。这问题不过是他随口问的,谁让她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呢。答案?
李柯转头,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温青梧。停下了脚步。
伞在李柯手里,他停下脚步,温青梧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微微偏着头,看着认真瞧着自己的李柯。
“殿下也不知么?”她问。
“你怎知我不知?”李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道。
温青梧看着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