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筱澄感觉自己又做了关于伍奕的春梦。
在她这个年纪,做春梦的最大尺度也仅限于跟伍奕拥抱,连接吻都不敢想。
今晚的春梦里伍奕正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男人的手宽大又粗粝,跟脸接触的地方痒痒的。
喻筱澄不自觉往他手的方向挪了挪。
怎么在梦里他也这么绅士啊?仅仅只是捧着自己的脸,一动不动,好没意思。
她侧了侧头,温软的唇摩擦过他的掌心。
一瞬间的触感让伍奕身体僵了一僵,他不敢乱动,任由手放在那。
没有得到想要的抚摸,喻筱澄非常不满意。
这可是在她的梦里哎,他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摸一下她的脸吗。
这么想着,又蹭蹭他的手。
伍奕却把手抽了出来。
没别的原因,他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妥。
夜晚,人的情绪容易变得脆弱又冲动,他希望自己每时每刻都保持理智,他不愿意冲动。
试探完她的体温之后他本应该立即把手移开的,刚才那样已经属于越界了。
接触的感觉突然消失,喻筱澄很不习惯。
烦,现实里没法跟他这样亲近,就连在梦里也不行。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拉起被子盖住了头。
伍奕立在床边,注视着她半梦半醒间的所有动作。
病房里寂静无声,沉寂的夜,有让氛围变暧昧的魔力,可伍奕仅仅只是站在那,看着被子里小小的人,什么举动都不敢有。
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他可是一贯没有耐心的人呢。
等小丫头重新呼吸均匀,进入深度睡眠之后,他才决定离开。
走之前,他把她床头的壁灯关了,病房里完全陷入一片黑暗。
开灯睡觉会影响体内褪黑素的分泌,对身体不好。他有一段时间失眠,他的营养师会建议他吃褪黑素片。褪黑素片副作用大,普通人一般不用,但明星通常被划分在普通人之外。
房间一片漆黑,他蹑手蹑脚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喻筱澄在医院过清闲日子,何惠却很忙。
她有一万字的检讨要写,还有通报批评在身,这两天过得小心翼翼。
晚自习放学回家后,一边熬夜一边骂骂咧咧地写检讨。
今天堂姐何佳楠恰好在她家里玩,她闲闲地吃着话梅,在何惠书桌旁转悠。
“犯什么错了,还被罚写检讨?”何佳楠问。
何惠说:“姐,我根本没犯错,都是那个喻筱澄。”
喻筱澄。
喻氏集团的二公主,她堂哥现在是喻氏的总裁,独揽大权,父亲是国家政界高官,家里有权有势得很。
伍奕对她这么上心,何佳楠自然也要想法子把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调查清楚。
但她没想到何惠竟然跟她是同班同学,这个世界真小。
“喻筱澄,谁啊?”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我同班同学,姐我跟你说,她可有心机了。”
于是何惠就把整件事的经过颠倒黑白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讲述的重点在喻筱澄平常如何如何针对自己,她实在忍无可忍才反击了一次,没想到却被喻筱澄反将了一军。
何佳楠听完,结合自己对何惠的了解,知道她只说出了三四分真相,但她没揭穿她,而是认认真真听她讲完后说道:“你傻啊?在监控底下做这些小动作不是相当于自投罗网吗?”
“我哪想到这些?平常监控器就是个摆设,我连它每天开不开都不知道,谁能想到她居然跑去调监控呢!”
何惠不蠢,可也不是太聪明。
“你自己的疏漏怨不得别人,快点写吧,就当长了个教训。”何佳楠说。
何惠满腹牢骚地写了两行字,写不下去了。
“我觉得我斗不过她,只能被她欺负!”她把写了半页的纸一推,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
“姐,你说遇到这种人怎么办啊?又无赖又聪明,我拿她没办法。”
何佳楠专心吃着梅子,看上去对这个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
“这有什么难办的?以后别落下把柄不就行了。”她说。
“具体要怎么做……”
“别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你想,如果扔那个纸条的是别人,现在还有你什么事吗?你呀就是太一根筋,凡事要讲策略,有什么人和事,能利用的都利用起来,有时候根本不用亲自上阵也能达到目标。”
何惠听了若有所思。
何佳楠见她听进去了,拍了拍手上甜腻的残渣,说:“不过我可不主张你把太多时间放在这种无聊的勾心斗角上,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把成绩搞好,考个好大学。别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啊。快点写,写完了早点睡!”
该说的都说了,何佳楠转身往门外走。
何惠冲着她的背影道:“谢谢姐姐!”
“谢什么呀?好好学习!”何佳楠说,笑容却不着痕迹地爬上了她的嘴角。
秦歆蕊最近在想哪个时间去看望喻筱澄才能跟魏临偶遇。
揣摩来揣摩去也没个头绪,索性挑了个最正常的时间点——晚自习下了之后。
她带了当天的试卷和作业,一放学就前往医院。
这天是喻筱澄住院的第三天。
虽说病来如山倒,但筱澄有着健康的体魄,倒也并没有病去如抽丝。才第三天,她的身体就几乎完全恢复,估计明天就能出院了。
秦歆蕊往vip病房走。
时间很晚,走廊里都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