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德三人以为宇文姜真的回去睡了,谁知宇文姜很快又闪身而出,手上多了一把宝剑,正是姬涅的随身佩剑。
他也没说肚子饿不饿,默不吭声地跟在了姬涅的后面,目光若有若无地警戒着四周。
到了江边亭子里,姬涅来回晃悠了一顿,最后停步凭栏,瞅着明月江波感慨一声,“的确是良辰美景!”
“法师,请坐!”
皇甫德站入座位热情邀请。
姬涅面带微笑入座,万玉泽也做陪衬入座,反倒是宇文姜没那个意思,提把剑守在姬涅身后。
“姜兄弟,请!”
皇甫德伸手示意。
宇文姜冷冷道:“不饿!”
一点面子都不给,闹得皇甫德有些尴尬。
倒是姬涅帮着解围道:“他就这样的人,一根筋,不通人情世故,我不知说过他多少回了,照样没用,王爷不必管他。”
“无妨,无妨!”
皇甫德尴尬一笑。
见皇甫柔没有入席的意思,姬涅也忙邀请,“郡主请坐!”
皇甫柔轻笑婉拒,“小女面容丑陋,怕影响法师食欲,我在旁为法师抚琴助兴。”
说罢走向了琴台旁坐下,调整人和琴的姿势。
姬涅也承认这女人的容貌的确长的有些吓人,说不好看都是客套,实际上真的能影响食欲,人家真要坐下食用东西的话肯定要摘纱笠,可不是影响别人食欲么。
然听到这话的皇甫德多少有些神色黯然,若妹妹上回去灵宝宗真的错过了祛除恶斑的机会,只怕要耽搁一辈子。
见皇甫德走神,“咳咳!”
万玉泽干咳一声提醒。
皇甫德回过神来,举杯相邀道:“法师,一路奔波未曾好好款待,今日赔罪,请满饮此杯!”
“王爷此话让姬某汗颜,姬某敬王爷!
”姬涅举杯就要先干为敬。
谁想宇文姜突然一手摁在了他的肩头,提醒了一声,“涅爷!”
多话就不用说了,别说姬涅,就连皇甫德和万玉泽都听出来了,这是在提醒姬涅小心这酒有问题,惹得两人不禁看姬涅如何回。
姬涅什么也没说,继续昂头一杯饮尽,亮了杯底给对面二人看,以示磊落。
见他不听,宇文姜手掌从他肩头挪开了,也没再说什么,他只需提醒到位,尽到自己的职责,其他的不需要他多啰嗦什么,相信涅爷自有决断。
对于宇文姜的行为,不相信他们,这边也能理解,毕竟算不上熟悉,突然冒昧请酒,有所怀疑并不为过。
不过令皇甫德这边奇怪的是,这宇文姜怎么看都像是姬涅的手下,或随行护卫,不像是同村兄弟,而从样貌上看,这宇文姜似乎还要比姬涅年长一些。
更令几人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宇文姜对姬涅口口声声的称呼都是“涅爷”,同村一起长大的兄弟有必要带“爷”字来称呼吗?
姬涅这般年轻,用“涅爷”二字来称呼实在是有点过了。
叮叮咚咚舒缓的琴音响起,皇甫柔抚动琴弦,尽量调出柔和轻缓的调子,将现场的不融洽适时地掩饰了过去。
亭外斜照进来的月光如水银倾泻在端坐抚琴的皇甫柔身上,令其周身隐隐笼罩朦胧月光……
那优雅柔美的抚琴侧坐身姿令姬涅为之侧目之余亦暗暗唏嘘,这女人实在是被那张脸给毁了……
不求脸蛋多美,但求正常一点不吓人,凭这份内在只怕也能吸引不少男人,实在是可惜了,这老天爷有时候未免太不公平!
有了优美琴声助兴,气氛的确活络了不少。
趁着气氛好,万玉泽有心用话试探虚实,依然是灵宝宗的情况,或和轩辕元化是怎么回事,又或修为如何,皆被姬涅搪塞了过去。
有些事不是姬涅不地道,还是那句话,灵宝宗的情况他的确不清楚;和轩辕元化的事情牵涉到那面铜镜,对外人他也不想多提……
至于自身修为,短短五年的进度太快,要说的话他只能讲假话,不愿讲假话只能是敷衍。
见这家伙依然是口中没一句靠谱的话,皇甫德心中再次给姬涅一记差评!
万玉泽毕竟老成持重,对姬涅的胡言乱语不以为意,见对方有意回避这些,也不好冷场……
遂又换了轻快话题,“听郡主说,法师才华横溢出口成诗,不知法师可愿让我等一睹高雅?”
姬涅依然摆手含糊道:“郡主谬赞,随口胡诌的罢了。”
万玉泽哈哈笑道:“法师就再随口胡诌一回又如何?”
姬涅仍推辞:“诗词乃是小道上不了台面,比不得王爷铁骑纵横,不提也罢!”
万玉泽:“此言差矣,诗词怎会是小道,所谓武能平天下,文能安邦定国……”
“这也许说的大了点,往实在点说,一首好诗兴许就能鼓舞将士士气。”
“再说的俗气点,在京城一首好诗值千金,足够普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大俗大雅共通,怎会上不了台面?”
姬涅眼睛一亮,试着问了声:“可值千金?”
“真的这么值钱?”
他心中已经在嘀咕,若真如此的话,回头和宇文姜的经济问题有办法解决了。
“当然!”
万玉泽笑眯眯再请:“郡主亲自为法师抚琴助兴,又值如此良辰美景,想必法师不会扫兴!”
“诗词我真不会。”
姬涅仍有心掩饰,但见人家搬出了理来,遂决定勉强应付一下,免得没完没了,毕竟吃了人家的,后面有些事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