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厉成出门了,宋千玦这才跟巧姨说自己要出去逛逛街,实则却是和秦修见面。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二十多天前,秦修看上去疲累不堪,眼眶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宋千玦忍不住担心的想要询问,可话一到嘴边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她和秦修已经相认,但二人之间毕竟时隔二十载未曾见面,小时候的亲密关系也早已随着这些年淡去甚至消散。

她想叫秦修安鸿飞,可到底觉着别扭生疏,想像小时候那样叫秦修小满哥哥,又觉着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叫叠词出来未免造作,思忖片刻,末了,宋千玦一咬牙一狠心还是将造作的一声“小满哥哥”唤了出来。

她想借此拉近自己和秦修之间的距离感,也希望秦修能感受到她对他这个兄长的认可和关心。

当听到宋千玦那一声“小满哥哥”后,秦修整个人连同他心口的东西都一起颤了颤,他从来没想过宋千玦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喊他一声小满哥哥,他也明白两人虽然相认,但这二十年的距离不是一朝一夕能抹去的,他一直以为,这样的情形这样的称呼,怎么也该等三年五载,不曾想......

一时间,这二十年来吃尽万般苦未曾流过一滴泪的秦修慢慢湿润了眼眶,这一刻,他终于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曾经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又回来了。

怕被宋千玦看出来笑话自己没出息,秦修迅速站起身朝着窗户走过去,他背对着身后的宋千玦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这些天我一直在忙,也没空跟你联系,一切都还好吧?”

知道秦修许是情绪激动了些不想让自己看见,宋千玦甚是配合,也不问秦修怎么了,她抿了抿唇线:“嗯,厉成查清了所有事,陷害我的后勤经理也入狱了,但是那人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受了秦妍舒的指使,要想对付秦妍舒,只能再找其他的办法了。”

听闻,秦修重新落了座,给宋千玦倒了杯茶,问她:“你怨我吗?”

“啊?”

宋千玦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次在望京楼,如果我晚来一步,现在秦妍舒也给你惹不了这么多事。”

秦修语气不无懊悔,宋千玦劝慰他:“我知道,这二十年来你一个人在秦家也不容易,秦妍舒是秦兴的亲生女儿,你现在又是秦兴的养子,这样的事你也不能自己做主。”

自己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这话被宋千玦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秦修一连几天压着的心绪跟着就好了几分,于是他将最近自己在做的事跟宋千玦透露了几句。

“我手上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秦兴跟地方官和毒贩勾结贩卖毒品的证据,但这些东西还远远不能对付秦兴,老家伙这些年在官场上苦心经营了一张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一件能够轰动全国最好跟秦家有关系的事,只要秦家背后的人倒了,秦兴就不足为惧,届时,我们便可以为当年被秦兴害死的爸妈报仇!”

宋千玦十分赞同秦修的观点,而且就秦修所言的跟秦家有关系的事还不能是随便的芝麻小事,最好得让全国人民的眼睛都放在秦家身上,现在网络发达,就算秦家背后的人再厉害,也抵不住数亿人的悠悠众口,但,什么事才能让所有人都恨不能诛之而后快呢?

想到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宋千玦和秦修双双想到了两个字:还是毒品!

先前的想法瞬间转了弯,他们其实不需要自己提供多少证据来对付秦兴,只需要有人将这两个字的矛头引向秦兴或者秦兴背后的靠山,届时,上头来了人只要往下查,只要这些人没站秦家和他靠山的队,他们就能让秦兴死无葬身之地,而眼下,这样的机会似乎还没有来到。

时机未到,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

短暂的沉默后,宋千玦又问起了安何的事,秦修微皱着眉,似是因为此事不大高兴。

“厉成电脑里的资料是假的,百盛还是没拿到艾西纳科研项目的数据库,安何虽然跟我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但他是个商人,我没能弄到他想要的,他自然也不会平白帮我。”

宋千玦点了点头:“如果我们在跟秦家殊死一战的时候能得到安何的帮助,胜算率会大很多吧?”

秦修嗯了一声,说安何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连厉成这样身份的人曾几次三番派人去查他的背景都没查出什么来,可见这人该是神通广大的。

“安何有什么弱点吗?”

宋千玦忽然问道。

秦修顺着她的话认真想了片刻,随即摇摇头。

倏而,不知为何,宋千玦猛地想起来安何跟他们在柏林时的事情,安何对陆遇似乎......

转眼就到了年底,街市上的年味儿愈发浓重,这是宋千玦跟厉成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比之以往的春节,宋千玦今年的心情算是五味陈杂了。

她为自己找到爱的人感到欢喜,为自己的仇人心生愤恨,也为记忆中早已模糊不清的双亲痛心,更为坎坷未知的前路忧虑。

可这一切,除了她的小满哥哥,她谁都不能说,就算厉成宠她爱她,她还是不能开口。

因着这缠绕在心间的一切,宋千玦最近消瘦了不少,别人是越到年关越胖,她倒好,前阵子好不容易被巧姨喂得胖了些的身子眼瞅着又瘦了回去。

厉家人有个雷打不动的规矩,每年年底一大家子男女老少都要回g省的厉家老宅给先祖扫墓。

厉家先祖大多都葬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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