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准备,宋千玦其实就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衣服和鞋子,然后她在小腿上绑了一柄短刃。
怎么说季君珣也有恩于她,她不会见死不救的,更何况这些人还是冲她来的。
不知为何,宋千玦想起了六年前秦妍舒对她耍过的那些把戏,但这回这些来势汹汹的人绝不是秦妍舒能比的。
原本宋千玦是任何人都不打算说的,但当她发动季君珣停在酒店地下车库里的越野车时终究没忍住,她再次给厉成打了个电话,可惜这回厉成没接,也不知他是在忙工作没听到还是故意的,总之,宋千玦这通电话没打通。
两旁的路景越发荒凉,宋千玦心里升起一股浓重的不安,虽然她很想将遇到的一切都告诉厉成,可只要一想到厉成与这件事毫无关系,再加上红豆还那么小,宋千玦担忧害怕的那颗心忽而坚硬起来,她不能将一切未知的带有危险性的东西带给她最爱的人,她不想他们涉陷。
末了,思来想去,宋千玦一脚踩下刹车,给厉成和风春各自发了条短信。
“喏,如果我一个月后没出现,也没联系你,记得要给红豆找个善良的妈妈,你帮我转告红豆,我爱他,作为母亲,是我对不起他,还有你,祝你幸福。”
“风春,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力,和我一起创办了南国红豆,将它做到今天这步,如果一个月后我没出现也没联系你,往后的日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在我房间的床边有一个小铁皮箱,箱子里有三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用这些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紧接着滴一声,短信发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宋千玦到了目的地。
望月街名字挺好,实则却有些破败不堪,街边都是些老旧木头搭起来的两层瓦房,坑坑洼洼的街头只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连个摆摊的都没有,萧条又落魄。
宋千玦凭着那些木板上刻着的年月久远的门牌号在十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了二十六号。
这是个独立的两层木楼,旁边有一棵不知年纪的槐树,左边有一道铁栅栏锁着的门,从这门里进去后便去个楼梯。
这时候,宋千玦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未知的号码。
“喂?”
“从那道门里进来,我在二楼的第三间屋子里等你。”
宋千玦依从那人的吩咐打开铁门上了楼梯进了第三间屋子。
站在门口,宋千玦正要推,那门却自己开了。
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背对着宋千玦站在屋子里,那人很高,足足比宋千玦高了两个头,宋千玦得仰起头看他,季君珣就躺在里屋的一张小床上,还和视讯里的动作一样。
宋千玦警惕的盯着眼前人:“你是谁?为什么找我?你们把季先生怎么了?”
闻言,背对着宋千玦的黑衣人终于缓缓转过身,然后他冲宋千玦非常礼貌的笑了笑。
就是这个笑让宋千玦的右眼毫无预兆地狠跳了三回。
眼前人的装扮与现代人不大一样,他留了过膝的银白色长发,半边脸戴着面具,瞧着十分诡异。
没理会宋千玦的问话,这人反倒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叹了句:“王,我们的希望找到了。”
宋千玦性子急,见不得这人一副装神弄鬼的模样,于是她不客气的上前一步瞪着眼前的人:“你说什么呢?季君珣他到底怎么了?”
见状,那人还是笑,他将中指竖到唇上:“嘘!宋小姐,别这么大声说话,也别这么着急,你放心,季先生没事的,我只是让他忘记了一些他不该记得的事情,只要你答应跟我走并签下这份契约,我就放了他。”
“什么契约?”
宋千玦问道。
高个子的黑衣人从身后取了一份牛皮纸模样的东西递到了宋千玦面前,虽说是契约,可上面都是些宋千玦看不懂的文字,她拿着牛皮纸用眼神示意黑衣人。
黑衣人还是笑,他握住宋千玦的手将牛皮纸的方向调换了一下,然后一双颇为性感的唇瓣轻启:“宋小姐,你拿反了。”
宋千玦瘪瘪嘴:“那又怎样?我又不认识这些字,再说了,你给我一份我字都不认识的契约,上面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这让我怎么签字啊?”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管签就是了。”
神情一怔,宋千玦不干了,她强迫自己面上不露出半分害怕,硬着嗓音道:“那可不行,既然是契约,约定双方就必须得拥有知道的权利,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宋千玦一番话落下,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宋小姐跟我说公平?”
“有什么不可以吗?”
“你很快就知道有什么不可以了。”
说完,那黑衣人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阳光,然后脸色骤变,宋千玦惊奇顺着黑衣人的目光看去,发现不知何时遥远天边的太阳竟然要马上就要西落了。
这人为什么那么紧张?
就在此时,宋千玦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惊,从包里掏出来一看,是厉成打来的。
那黑衣人明显也听到了,他瞥了眼宋千玦:“这些东西就不要带了。”
下一秒那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啊!”
这时候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叫,而望月街的二十六号古楼变成了一层。
片刻前。
黑衣人拎着宋千玦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