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直压抑着自己脾气的宋千玦忍不住了,那狼眼看眼看马上就要发起第二次进攻,她实在没把握自己能不能应付,叫这没用的小子跑他又跑不动,让他帮忙他又害怕,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人!
于是,宋千玦咬着牙:“小子!我告诉你,要么扔石头要么等死,你自己选一个,我数到三,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你必须将石头扔出去,你只要扔了石头,剩下的事情我来做,你抓住机会,能跑就跑,听到没有?!现在我要数数了,一...二...三!”
宋千玦话音落下的同时,躲在她身后的纳兰静渊将一颗黑色的石头准确地扔到了老狼的方向,那老狼反应极其迅速,先是往后退了几步做了个助跑的动作,随即冲宋千玦像道利箭般猛地袭去。
老狼转眼到了面前,宋千玦虽仍旧害怕,却也拼了命地不退反进,她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在老狼冲上来的瞬间从自己的小腿上抽出了一柄锋利非常的短刃,那是她当初从望月街去接季君珣的时候绑在腿上的,没想到今时今日竟还真派上用场了。
老狼凌空跃起,宋千玦顺势向后匐下腰,用左手迅速抓住老狼的后肢,握着刀刃的右手冲老狼暴露无疑的狼腹狠狠一击。
寒冽的刀锋刺入老狼的皮肉里,老狼当即一声哀嚎,剧烈挣扎着狼身回过头来一口咬在了宋千玦的后肩上,要不是她在紧急时刻侧过头去,这一口只怕就落在她脖颈上要她的命了。
剧烈的撕裂感在一狼一人身上同时出现,尽管宋千玦已经痛到失去力气,但她却没有松开右手的力道,反而发了狠似的将刀刃从老狼的腹部一直深深划开了去,霎时间,浓重的血腥味在夜风里飘散开去。
宋千玦不松手,那老狼也不是吃素的,似乎与宋千玦抱了同样要同归于尽的想法,始终紧咬着宋千玦的肩不松口。
一旁的纳兰静渊被畜性大发的老狼吓破了胆,一双腿抖个不停,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可当他看到宋千玦被老狼咬伤时,那瞬间,纳兰静渊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他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在慌乱不已中搬起了脚底下一块尖锐的石头,趁着老狼和宋千玦撕扯时照着老狼的头狠狠砸了下去,而宋千玦的短刃也在此时彻底撕开了老狼的肚皮,血腥的东西不断从老狼的肚子里掉出来落在宋千玦身上。
要知道,在这之前,宋千玦毕竟是生活在文明和谐社会里的人,就算她开了南国红豆的饭店,但厨房那一系列生杀的事她从来都没干过,更遑论是眼下这般情形。
老狼已经彻底没了动静,宋千玦的左肩也早已血肉模糊,这场与饿狼的博弈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和心神,加之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恶的腥臭味,放松神经的宋千玦终于觉得撑不住了,她看了眼纳兰静渊,然后便眼一闭,晕了过去。
“不要!别过来......别过来...啊!”
梦里的情形是如此的逼真,宋千玦一声惊叫终于从梦里醒了过来,左肩上传来瞬间传来清晰的痛感,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转头发现自己正一个人躺在山洞里,肩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包扎的手法很专业,就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还燃了一堆火。
就在宋千玦神志不清纳闷的时候,纳兰静渊的身影从山洞里闪了进来。
见人终于醒过来,欣喜不已的纳兰静渊放下手里的柴火忙不迭凑了上来。
“殿下...你......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以为你......”
说着说着纳兰静渊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也不知他跟谁学来的这个臭毛病,动不动就哭,一个男孩子,像什么样子!
宋千玦现在浑身无力,连说话都十分费劲,她听不惯总有人在自己耳边哭哭啼啼,于是皱了眉嗔了一句:“别哭了行不行?我这不没死吗?”
被女王这么一教训,纳兰静渊果然不敢再呜咽,但神情却颇为委屈,以为他想哭啊?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发达的泪腺么,再说了,这回两人也算死里逃生,他就算哭一下又怎么了?
当然,这些话纳兰静渊是断断不敢在宋千玦面前说的。
宋千玦左肩上的伤颇为严重,她能醒来一会跟纳兰静渊说上一句话已经耗费了极大的精神,故此,没过片刻,她重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宋千玦微眯着眼能从山洞里看到远处山头上灿烂的飞霞,绚丽又耀眼,就像她眼角挂着的泪珠。
左肩上的伤提醒着宋千玦她正在经历的这一切不是梦,她的心被酸楚霸占着,心疼到无法呼吸。
她睡着的时候做了个冗长的梦,梦见厉成在她走后发了疯似的找她,又在遍寻无果后深夜买醉,后来,厉成接受了她消失不见的现实,依着她留下的短信那样娶了胡家的小姐,那姑娘对红豆很好,红豆也很喜欢她这个后妈,再后来,他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了一起。
在梦里,宋千玦拼了命地想要厉成发现自己的存在,但却始终无济于事,就算她明明站在他面前,可对于那个世界的人来说,她犹如一团空气,毫无存在感,她只能看着厉成拥抱别的女人,听到红豆叫别的女人妈妈,后来,她站在厉成面前放声大哭了一场,厉成却笑着抱住了胡家的小姐,红豆在一旁笑得很是开心。
那一刻,宋千玦想,其实这样也很好,她该高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