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争论了,那今天的饭钱就你付吧,不过我要你帮的忙,你还得帮。”
“遵命。”凌珲笑着说道。
“说吧,到底要我帮什么?”
“明天下班后有事吗?”
“不知道,就怕临时有案子,怎么了?”
“不会占用你太久的时间,就一顿饭的功夫。”
“没问题,说,要我做什么?”
“再请我吃晚饭。”
还没等凌珲问出口,亦璇继续说:“明天穿上你的警服请我吃饭,如果你不介意,我请你也可以。”
“就这样?”
看见她肯定地点头,他还是不解,她笑道:“肯定不会让你做些有损你警察形象的事,就借你的身份起点威慑作用,你明天只管吃你的饭,不用说一个字就是帮我了。”
“好。”
因为谈妥了明天的大事,亦璇心情大好,这顿饭吃得非常开心,凌珲也受她好心情的影响,胃口大开。
吃完饭,凌珲照例要回警局忙,送亦璇回到酒店后就离开了。
亦璇一走进大堂便想起了煜轩递辞职信的情景,本来平静的心就又沉闷起来,不想回酒店顶楼那间被孤寂包围的房间,转身又走出酒店认真想了一下,发现除了她现在没脸露面的醉生梦逝酒吧,在这个城市里她再没地方可去了,踌躇良久,只好向对面的街心公园走去。
已有凉意的初秋,街心公园里几乎没有人,人们都宁愿宅在家里,亦璇倒觉得公园里无人打扰的幽静很适合现在自己的心境,在树木深处选了一张长椅坐下,裹着风衣靠坐着发呆,放空脑袋什么也不想,只是单纯的发呆。
在这样的闹市居然能有这样一个安静的所在,除了远远的汽车鸣笛声偶尔传来,周围真的很安静。真是一个很适合一个人心情不好时坐着发呆的最佳地方啊。
有点冷,她又将身上的风衣裹了裹,抱紧了双臂徒劳的想温暖自己。
亦璇默默吐出一口气,捧着有点晕的头,思量着是不是该回去了。
突然,她似乎听见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亦璇吓得一动不动,脑中急转:这是呻吟的声音,别害怕。
只片刻,痛苦的呻吟声又传进她的耳朵,她确认是人发出的痛苦声音。她站起来,四处张望,可是公园内的灯本来就很昏暗,更何况还有那些花丛树丛的遮挡,就看得更加不清楚。
亦璇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四处照射,但此时呻吟声又没有了,她正踌躇着要不要走进树木间去找找,就听见那痛苦的叫声正好响起,清晰得无法再让人怀疑。
亦璇哆嗦着手打电话,电话一通,她就压低声音问:“凌珲,你到哪儿了?我在酒店对面的街心公园,这儿好像有人生病,但我一个人不敢去查看,好,我在这儿等你,快点。”
说完,不再逞强去找寻发出声音的人,走到街心公园的入口处等着凌珲。
凌珲来得很快,停好车就跑了过来,一看见站在公园口的亦璇,一把将她搂住,打量着她急切地问:“你怎么样了?”
亦璇摇着头说:“我没事,我没敢一个人去找那个人,我在那边听见声音的。”
说着牵着凌珲的手就向刚才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她那一片花丛旁边,一声痛苦的呻吟又传了过来,两人都清楚的听见了。
凌珲似乎是本能,一侧身就将亦璇单手搂进怀中,然后接过她手中打开的手机电筒,两个人一起向林子里面走。
但又没有声音了,两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听的时候,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一次声音离他们站立的地方很近,两人一起找过去,就在一棵大树下的长椅上看见一个躺着的人,那人蜷缩着身子侧躺在长椅中。
凌珲牵着亦璇走上前去,先用电筒照射了一下,那人表情痛苦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无血色,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呻吟。
凌珲上前推了一下那人问:“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长椅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亦璇上前想将那人扳成平躺位,想帮他检查一下,手触到那人的右侧腰部就觉得手上有粘稠感,借着手机电筒的光一看,自己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她诧异的惊叫了一声。
凌珲当然也看见了,浓眉紧蹙,立即掏出自己的电话开始拨打,同时,亦璇已经开始查看那人的伤口和体征。
凌珲挂断电话时,亦璇说:“他在发烧,而且应该是刚刚做过肾脏手术,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切口,十多厘米的手术切口,现在很少见了,肾脏或是输尿管上的病变,现在一般都会选择微创呀,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切口?除非……。”
“除非是取肾。”凌珲接口。
亦璇惊讶的看着他。
凌珲叹口气轻轻说:“他极有可能没有了右肾。”
“你怎么会怀疑这个?”
“他不是第一个被人取了肾的人,算上他,已是最近的第三个了,前几个受害者被发现时情况相似。从去年开始就有人报案了,只是最近被害的人数在急剧增加。”
“可是,器官……。”亦璇没说完,就看见凌珲在打电话通知刑侦队的人。
凌珲挂断电话继续说:“其实,第一例受害者还是你发现的,当时那病人没有家属又死亡了,我们就以为是正常的手术后遗症导致的死亡。”
亦璇瞪大了眼睛问:“难道你说的是四年多前,在我们医院急诊科那个死亡了的肾缺失病人?”
凌珲沉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