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觉将金环枪拔地而起,傲因头颅也被一同带了出来。
行觉说了句:“我看这回你还不死”抬起脚来,欲将兽首从枪尖上登了下去。却忽然间大叫一声:“哎呀不好”
猛地抬腿缩脚,却为时已晚,只见傲因那条柔软长舌已然刺穿脚底,宛如利箭离弦,再次直奔行觉头顶。原来他鞋底抵住兽首,不料那妖兽还未死透,口中长舌豁然疾窜而出,两者相距极近,几如紧挨,再加行觉一时大意,竟遭重创。
变起突然,孟谣琪五指触弦,便要奏曲,却又犹豫:“行觉正与怪舌纠缠,我若出手相助,万一伤到了他,那该如何是好”如此一想,便凝而不发,不敢冒然动手。
行觉三只金环业已收起,此时再想祭出势必不及,铁枪又太过长大,难有转圜余地。眼见长舌径奔自己太阳穴刺到,居然发出簌簌之声,更是毛骨悚然,急切间头向后仰,长舌贴着额顶眉尖疾掠而过,一股腐臭气味扑鼻而入,饶是身处危境,行觉也险些被熏的大口呕吐,大叫一声:“孟师妹不必顾忌,快些弄死了它。
大和尚就算是死,可也不想这臭哄哄的东西在脑门上扎个窟窿。”原来孟谣琪离他不远,一瞥眼间便看清了她面上迟疑神色,不用琢磨,也知道她因何没有援手。
行觉若直接催促,孟谣琪没准便应声相救了,但他显然自知处境极为不利,遂说了句“就算是死”云云,本想借此打消孟谣琪心中疑虑,却不料适得其反,只因。
这句话,孟谣琪更是挣扎,心念电闪之间:“就算我是出于好意,但若不小心伤了行觉性命,玄圣寺岂肯善罢甘休到时我照实分辩,他们能不能听得进去那。
群和尚可是出了名的斤斤计较。”须臾之间,长舌便即折返而回,行觉再若后仰,重心必失,非得倒地不可,那时情势更加不利于己,索性心下发狠,双手齐出。
将舌尖攥牢,本拟借此机会,孟谣琪当可十拿九稳的迅速将之斩断。岂知傲因一身特异之处,尤以这条舌头为最,虽是死物,却似独具灵性一般,舌尖受阻,无法寸进,半中处却陡然延长数尺,一环一绕,上。
起下落,居然将行觉脖颈套个牢靠。行觉大吃一惊,心中暗暗念叨着:“难道这就是佛祖常说的有因必有果么我刚才勒断了傲因脖子,才过不久,我的脖子就要反过来被它也勒断一次。”
若是寻常妖兽,他。
只须加持佛力,便可将长舌震断,然而这傲因乃上古遗种,洪荒异兽,不仅能驾驭妖法,肉身亦是硬逾金铁,无坚可摧,若不凭恃法宝锐利,行觉也是拿它无可。
奈何,只觉颈间越收越紧,很快便喘息不畅,眼前金星乱。
心中却还想着:“这下可出丑出大发了,郭师弟祝丫头没见到大和尚一展威风,反倒我活活被勒死的的囧状被他们尽览无余,当真憋屈”便在此时,耳中就听祝雪念声音嘻嘻一笑道:“昊哥哥,你瞧小和尚脸色通红,却还冲人家瞪眼珠子,貌似很是不满么。”两。
人见行觉受困,孟谣琪却迟迟不肯动手,祝雪念登时明白她顾忌为何,遂与郭昊一同奔回。行觉一听这声音,当真宛如天籁一般,这当口也顾不得分辨自。
己是因被勒得无法透气,才双目怒突,哪里是在瞪人强提一口气叫道:“小丫头少要啰嗦,还不快些救我”话音未落,便觉颈间一松,却是郭昊铁杵挥出,长舌应杵而断。
行觉赶紧三把两把将套在脖颈是的断舌扯了下来丢到一旁,口上不停说道:“郭师弟休要大意,这怪头了不得,轻易打它不死。你快先将它钉在地上,我再毀了。
它”忽然停住,道:“咦那个脑袋哪里去了又被它逃了吗你们也太过大意了。”祝雪念得意一笑,道:“你没看见吗刚才弄得你狼狈不堪,险死还生。
哭爹喊娘的那颗脑袋,已然被昊哥哥轻轻一下给敲的粉碎了。”原来郭昊截断长舌,与兽首相连的半段居然转而向他袭来,遂一不做二不休,依行觉之言,欲将之钉在地上,殊不知灵力催动过猛,那铁杵又别具。
奇异威能,傲因兽首竟然顷刻碎裂,散落一地。行觉讶然道:“小丫头说的话鬼都不信,连我的金环枪都只能暂时制住它,难以彻底摧毁,怎么是郭师弟能轻易了结。
得了的”嘿嘿一笑,目光转到祝雪念握剑的手上,道:“是你用仙冥神剑斩的对不对你想往小情人脸上贴金,可瞒不过我。”
祝雪念已习惯他胡闹玩笑,也不以为意,道:“反正你爱信不信,总之是我昊哥哥救了你一命,你若也是个天性凉薄之人,也可以当做这事从未发生过。”她故意连用两个“也”字,自是有其弦外之音,讥讽孟谣琪不肯承认郭昊救过她一事。妙目一转,却见她手捧瑶琴,默然无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行觉刚才与傲因缠斗,并不知这边三人之事,但纵使知道了,也无甚分别,转朝郭昊合十一礼道:“我早就看出郭师弟仁侠心肠,急人所难,绝不会像祝小丫头那般见死不救。大恩不言谢,下次你有机会小命不保的时候,一定也要叫上大和尚一起,我好也救你一回,算是报恩。”
郭昊赶忙还礼道:“举手之劳,可不敢当。再说在行觉师兄连番重击之下,那妖兽已然命不持久,我是占了一点便宜,方才侥幸得手,岂敢妄自居功。”
郭昊本是谦虚之言,行觉却也老实不客气的当成真话来听了,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