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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和白泽的表现,虽然没有引起一直在滔滔不绝的谷幽兰的注意,但却让一旁让心细如尘的云非烟发现了。
只见她,一边聆听着谷幽兰的讲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在焱和白泽的身上,来回的扫视。
凭她以往的直觉,她感到,这三人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焱和白泽大人不会在这种重要的情况下,心不在焉不说,还好像神不守舍。
突然,她想到了在吃早饭的时候,澜儿虽然一直都在笑着,但是那笑却不达眼底,焱大人更是默不作声,虽然也在笑,但是那笑却仿佛有些僵硬。
最主要的,只要有澜儿在的饭点,一直从不缺席的白泽,今天竟然没有来。
不想不知道,这仔细的琢磨一番,云非烟立刻知晓了,出事了,而且还是出了大事!
当二公主大婚的事宜商谈完毕了,谷幽兰刚要提起轲颜容若的事情,就听门口传来二管家的声音。
“老太爷,宫里来人传口谕了!”
“哦?”东方落下意识的望了望谷幽兰,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端倪,然而看到的却是自家徒孙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
“是谁来了?”东方落赶忙从椅背上探出身子,捋着胡子问道。
“是太上皇的贴身内侍方公公!”
“方有全方公公?”听到这个名字,东方落立刻皱起了眉头。
自从太上皇百里辰江,禅让皇位以来,他的贴身大太监方有全,也随之退出了朝堂,一心一意的伺候起自家主子的生活起居。
更是不理朝堂上的那些琐事。
似乎过起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澜儿啊,你父皇不是不理朝政了吗?”东方落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这会子,怎么会让方公公来传口谕了呢?”
斜眯了一眼东方落,谷幽兰立刻摇了摇头,“师公,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多少!”话落,还给东方落翻了个大大白眼。
见到谷幽兰这个表情,东方落无奈的笑了笑,“你这个丫头,都是太皇了,居然还是这般的古灵精怪!”
说罢,正了正衣襟,对着云非烟点头说道,“老太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从宫里头来的,我们也应当依着规矩,出去迎接迎接!”
话落,又拂了拂衣袖,拉着云非烟的手,迈开大步向着客厅走去。
“方公公怎么来了呢?”望着东方落夫妇的背影,谷幽兰掐着盈盈一握的纤腰,发了一句牢骚。
“兴许是你父皇那边有什么事情,澜儿,我们也出去吧,莫要耽误了正事!”白泽一如既往优雅的点了点头,没等谷幽兰有任何动作,也阔步离去。
此时,小会议厅里,只剩下了焱与谷幽兰二人。
焱还依然处于神游之中,也不知道,他低着头,在思虑着什么。
谷幽兰瞧着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她不由的蹙了蹙眉。
自从清早,她与焱发生了争吵之后,虽然她追上了欲要离开的焱,并且主动承认了错误,两人也和好如初。
但是冥冥之中,谷幽兰总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让她的内心莫名的恐慌。
她总是感觉焱似乎有着什么心事,这个心事,促使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不知道,只是经过了一个晚上,只是自己不经意间的说了一句错话,焱就会误解,从而生气遁走。
她不理解,以往疼爱自己,视自己的一切如同生命的焱,会让自己产生若即若离的感觉。
焱的改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的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忽然,谷幽兰想到了清晨的时候,她去寻找焱的情景。
听了白泽的劝解,又通过神识的扫视,谷幽兰终于在净水湖的北岸边,找到了焱。
当时的焱,正背着双手,一眨不眨的望向波涛潾潾的水面,风,吹起他的衣衫,咧咧作响,三千银丝随风飞舞。
远远看去,他的背影,瘦削挺拔,在漫天的水雾之中显得是那般的苍劲悲凉,骤然有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肃然。
望着这样的焱,谷幽兰瞬间感觉,心好痛,痛到连呼吸都不受控制的有些急促。
她大喘了一口气,疾步走到焱的身后,想象以往那般抱住他的腰祗,可是,她的内心忽然有点怯懦了。
鼓了鼓唇,谷幽兰轻声说道,“焱,你还在生气吗?是我错了,我……我其实是真的关心你的。”
焱没有言声,只是呼出了一口长气,再次望向雾气茫茫的水面,紫色的瞳眸更加的幽深,遂远。
不知道何时,雨越下越大,湖面上的风,也越发肆虐了起来,一直在等候焱回话的谷幽兰,蓦然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拨弄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又舔了舔落在嘴边的雨水,再次说道,“焱,我们回去吧,你昨晚就淋了一夜的雾水,现在雨又下的这么大,衣服肯定是湿透了,要是再不回去,你怕是要着凉的。”
“着凉?”
一直默不作声的焱,终于有了动静,他忽然转过身子,紫色的瞳眸紧紧的盯着谷幽兰,仿佛想穿透她的面容,寻觅着什么。
“我是谁?”焱,一步步的走进谷幽兰,眸光逼仄。
“你,你是焱啊!”谷幽兰望着这样的焱,莫名的有些慌乱,她无措的回复着。
“我是焱?”焱梗了梗脖颈,斜挑着眉尖,“那你是谁?”忽然他又扯了扯嘴角,眸中隐隐透出一抹质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