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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奴才,瞧你那死样,你是撞上了鬼不成?”
啪嚓!公西染夏手里的茶盏还是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小太监满身满脸,他立刻疼的嗷嗷直叫,怎奈近前的皇后娘娘一脸的怒容,小太监还是忍着脸上早已烫出水泡的疼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脸上的水泡不要紧,浑身的疼痛更不要紧,可是这条小命对于自己来说,却很要紧。
因为他今年才十三岁,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六岁就被自家亲爹切了一刀,就此送进了皇宫。他本以为凭借着自己这张酷似女儿家容貌的小脸,又加上自己能说会道,肯定会得到某个后宫娘娘的赏识,不说能鱼跃龙门,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可是谁曾想,在净事房里蛰伏了那么久,又忍气吞声的惶惶度日了六七年,这才等到了当今陛下的大婚,陛下大婚娶了公西国的长公主为皇后。他想,自己终于等到了机会,于是将积攒了多年的二十两银子孝敬给了净事房的掌事太监,这才被送到了皇后娘娘的朝阳宫。
本想着,借着一次立功表现的机会,能让皇后娘娘多看他几眼,调到身旁伺候,即使不被娘娘看上,好歹也能混个脸熟,以后还有机会不是吗?
可是,这个希望也被这碗滚烫的茶水,给浇灭了。
小太监内心悔恨不已,痛骂自己为何着急出头,为何就不能找个更合适的机会展露自己的能力?可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想着皇后娘娘自大婚以来,这一个多月的行为,他不仅痛恨还非常的害怕。
可是皇后娘娘的行为再可怕,还能比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更可怕吗?想到方才在御花园里看到的一切,他的心再次颤了几颤,身子也不由的更加发抖。
“奴,奴才启禀,皇后娘娘,大事,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公西染夏不由的一怔,难道百里攸澜杀到朝阳宫来了?她下意识的向着宫门口望去,可是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正要发怒,眼眸回转之间,忽然看到了小太监那一脸被烫伤的水泡,水泡密密麻麻的不说,还流出了丝丝的血液,她不由的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怒火也更加隐藏不住。
“你个死奴才,胆敢诓骗本宫,说,谁给你的胆子?”公西染夏这嗷唠一嗓子又尖又细,本来就又疼又怕的小太监,更加的害怕了,他赶忙趴在地上咚咚的磕起了头。
“娘娘饶命,奴才没有诓骗娘娘,真的是大事不好了!”
真的是?公西染夏眯了眯凤目,强忍着内心的怒气,整了整袖摆,再次端起了皇后娘娘的架子,“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见坐在凤椅上的皇后娘娘似乎不再发怒了,小太监这才稳稳了心神,道了出来,“奴才回娘娘的话,刚才掌事公公派奴才去搜寻太皇的銮驾,奴才在这后宫仔仔细细的搜寻了许久,终于在御花园碰到了太皇的銮驾。”
“在御花园?”公西染夏有些诧异,“这大晚上的她去御花园做什么?”公西染夏问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嘴角挂了一抹了然又鄙夷的笑。
这大晚上的,她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能去御花园做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如果真要是这样,那稍后即使她不来,明天我也要把这件事情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我到要看看,她这太皇的脸面往哪搁?
听到皇后娘娘的问话,小太监不疑有他,赶紧回复到,“起初,奴才并没想到太皇能去御花园,而是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笑声!”
很可怕的笑声?公西染夏一听这话,不由的撇了撇嘴,心想,那哪是可怕的笑声,应该是放荡的笑声吧!自家这个小太监恐怕是对人事知道的太少了,怪不得会被吓成这样,还说是大事不好了!
想想也是,一个被万人仰慕的太皇,大晚上的在御花园里私会男子,无媒苟合,对于一个小太监来说,可不就是大事不好了吗?
这一刻,公西染夏对面前的这个小太监才算给了些好脸色,内心的怒气也被自己心中的臆想冲散了不少,声音也不由的柔和了起来,更是对自己方才摔茶盏的举动,后悔不已。
啧啧,都怪本宫出手太重,瞧瞧这小模样,本来挺好看的一个奴才,差点被本宫给毁了!
于是她和颜悦色的继续说到,“你别怕,本宫不会降罪与你,你慢慢说,等稍后说完了,本宫会让人给你的脸上涂抹一些烫伤膏,好了起来说吧,别跪着了,小心被茶盏的碎片割伤了膝盖!”
皇后娘娘前后的快速转变,让小太监的内心更加慌乱,他这还没说完呢,娘娘怎么就转变的如此之快?难道她都知道了?还是对那几个被刺穿双耳的宫女和婆子们很不在意?
此刻的小太监内心纠结不已,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可是娘娘都让自己说了,自己敢不说吗?
唉,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对不起了父亲,对不起了母亲,儿子不能再孝敬你们了,如果有来生,儿子再做你们的孩子孝敬你们吧。
于是,小太监怀揣着必死的心,忍着脸上的疼痛,一边跟公西染夏磕了头表示感谢,一边又继续说到。
“奴才听到那笑声之后,起初是不想走进去的,但是奴才又听到太皇提到了皇后娘娘,又提到了昙花,还说娘娘的花容要比昙花美上三分!”
“昙花?什么昙花?”公西染夏急忙打断了小太监的话语,又冲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