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好怕,怕的让她慌乱,怕的让她不知所措!如果那些记忆是真的,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笑话吗?
谷幽兰狠命的撕扯着头发,用力的拍打着脑壳,似乎想用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将脑海中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给拼接起来。
又似乎想将那些记忆给敲打出去。
她不要,那些记忆不是她的!
“丫头,你别这样,你这样会伤了自己的!”焱一边拉扯着谷幽兰的手,一边想将她抱在怀里。
这样的丫头,让他的心很疼,很疼,也更加自责。
要是两个月前,他早点赶到,要是他从不曾去什么神女殿,一直陪在丫头的身边,那么丫头是不是就不会昏迷了两个月?
可是,谷幽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猛然将焱耸推到一旁,赤红着双眼,嘶声咆哮着。
“走
开啦,你出去!都出去!让我静一静!”
“丫头,你!”焱被谷幽兰推了一个趔趄,险些从床榻上摔落下去,他赶紧一个挺身站了起来。
望着这样的丫头,焱从没有过的无力,身心更是疲惫。
也许让丫头一个人自己好好待一会,静一静也好!
焱,默默的转过身子,一步三回头的望了望谷幽兰,推门出去了,然而紫色瞳眸中的疑惑,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一股寒风,猛然从推开的房门刮了进来,还在撕扯头发的谷幽兰,忽然大脑一片清明。
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发火?
她到底怎么了?为何要将焱赶出去?
谷幽兰无力的靠向床榻边,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一抹温热的泪,从眼角划过。
“母后,你看鹞儿的这把碧血剑如何?”
七刹海的另一端,妖族皇宫最大,最豪华的宫殿里,一袭大红色宫装的妖后,坐在黑色莲花的宝座上,喝着茶。
年仅六岁的太子展鹞,左手拿着一把翠**滴的长剑,比比划划。
“嗯!”妖后倾城无双的容颜笑了笑,“鹞儿的这把剑不错!”
“真的吗?”展鹞颔首一笑,将手中的碧血长剑舞的虎虎生风。
一身紫衣映衬的那双浅紫色的瞳眸,更加的耀眼,更加的闪亮。
“当然是真的!”妖后赞赏般点了点头,这就是她的儿子,妖族百万年来,第一个血脉最为纯正的皇子。
“鹞儿,你告诉母后,你为何要将这把剑,取名为碧血剑?”
这把长剑,分明是用最好的碧玉打造的,清透无比,水头上佳,别说有一丝的血色,就是一丝的杂质也没有。
“嗯!”展鹞停下舞动的双手,站在那里想了想,“母后,鹞儿想,等将来鹞儿长大了,要用这把碧玉长剑,斩尽天下无耻之辈,要用那些宵小之人的血液,将其侵养!”
妖后瞪大了眼睛,眼中闪出一抹不可思议与后怕。
“鹞儿,你的意思是要用别人的血液来滋养这把长剑?”所以才取名为碧血剑?
“是的!”年仅六岁的展鹞,肯定的点了点头,那抹自信与天家自古以来的傲气与尊贵融为一体。
刹那间释放出的风华,让妖后也晃花了眼睛。
妖后的心咯噔一声,她从没有期待过她的鹞儿,会有这般嗜血杀戮的一面。
虽然她是妖族的皇后不假,但是灵魂深处的那抹记忆,让她无法释怀。
神妖两族的争斗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纵使她是妖后又如何?
这种局面是她无力阻挡的,也更加无法抗衡。
所以,她就想,等她生下了皇儿,等她的皇儿当上了太子,等她的太子登基成为妖帝,那么,妖族与神族是否就会握手言和?
从此远离战火,从此让妖族和神族的子民,包括大陆上的那些低等人族,都会和平友好的相处?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成为了她的梦想和她内心,久久消散不去的阴霾。
蜷缩在床榻上的谷幽兰,不知何时又睡着了,梦中妖族皇宫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真实的,就仿佛她曾经经历过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