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小松见她神色奇怪,走过来要探她额头,被一把推了开,心里十分委屈,于是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林青瑜这会儿没工夫管他心情怎样,见他站得稍远些,慌忙套上鞋子往外跑,刚出门就和人撞在了一起,她二指夹住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下巴一紧,已经被人箍着按在门上。
“……小师叔”
骆白扬起手里的短刀,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去。
小松听到动静赶忙跑出来就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诶呀一声,“你干什么?还不放开我家小姐?”
骆白瞪了他一眼,转向林青瑜,沉着声音问,“他碰你了?”
“没有没有!”
骆白松开她,转身朝那个厢房走去。林青瑜忙跟上她,直到了门口才小声地问,“昨夜后来怎么样了?”
骆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还记得多少?”
她想了想,“院子里的树发疯了。”
实在想不起太多的。
“我也就记得这些。”
门口没有人守着,她们一齐进了屋里。
那女人照样躺在床上,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骆白从怀里摸出一张灵符二话不说就要丢过去,林青瑜赶忙拦住她,“她是个人,你这算滥杀无辜!”
“她到了晚上就会跟着三只食魂兽抢着吃我们。”她说完,燃起符咒丢到床上,顿时燃起一床火焰,女人的身体突然裂开来,身体里空空如也,血肉都已经干涸,像一团散沙似的摊在床里,成千上万灰扑扑的蛾子在四处乱爬,头顶的红色触角像是蛇开叉的信子,游移攒动间发出吱吱的叫声。火从红色变成郁结的绿,冒出滚滚浓烟,恶臭不断。
两人捂着口鼻从房里冲出来,屋里冒出黑烟,火焰拔高至屋顶。
时至酷暑天干物燥,火很快就烧了起来,蔓延烧过两间屋子,无论是水浇还是术法都无法使其熄灭。一直烧过晌午,忽然火势小了下来,眼见着火焰熄灭。
林翳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无奈地看着一片残垣断壁,“你在外修行多年回来就烧房子?我们一家可有那里对不起你?”
林青瑜蹲在角落不敢说话。
“你先说说这间屋子怎么你了?”他左右踱着步,一扭头看见小松站在一边,眼睛撇到了他的胳膊,气笑了,“都瞧瞧,主子不正经下人也不学好,小小年纪在身上瞎弄些什么?”
骆白在一旁脸色渐渐沉下来,一把抓起林青瑜,拉着回了房,“我原以为他们只是忘了昨晚发生的事,”她用力吸了口气,胸口像是堵了一大团棉花,酸涩地发涨,几乎要堵的窒息,“他们根本不知道屋里还有个人。”
饶是她语无伦次林青瑜也体会到了她心中的迷茫与震撼。
“接下来怎么办?”
“把所有人集中起来。”
林府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开始不明所以的人还说说笑笑,到了后来,有人提起早晨的火,人群中莫名蔓延开一股怪异的似曾相识的恐慌,像是有刀悬在头顶,人人自危。
天黑下来,四周点起烛火,无风,火光昏黄,却无法让人安心。
屋顶忽然有瓦砾碎裂的声音,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大家挤成一团四处张望。
屋檐落下几片瓦,碎了一地,一只食魂兽跳了下来,瞪着独眼来回搜寻猎物,这时没人再敢出声,院门处又走进来两只。
三只凶兽围着屋子走来走去,探着鼻子四处嗅,却不往屋子里走,哪怕其中一只鼻子几乎顶到一人的脸颊,也只是嗅了嗅,又转开了头。
似乎是看不见他们。
骆白将几张黄符拍在门框上,提着一跳软鞭跳出门外。
食魂兽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随即吐着舌头,朝她围了过来。
她将鞭子朝天一甩发出一声脆响,一股火焰从手迸发将鞭子点着。
食魂兽怕火,见此往后退了一些,她趁机扬鞭飞身上前,鞭子抽在它们身上,飞起一片星红。食魂兽为了躲避火焰,逃散开,她正欲如此,追着其中一只到了角落,另一只见同伴遭难,冲了过来,她脚下一蹬,旋身飞向落单的食魂兽,鞭子甩出一个圈套锁住它的脖颈,她左手化出一柄通红的匕首刺进它的背后,腥热的血浇了一脸。
食魂兽吃痛,蟒似的尾巴抽向她的后背,将她摔出几个跟头,胸膛里像是吞了两把烧烫的沙,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身。
匕首随着力道在它背上剜出一大块口子。它吼了一声,龇牙咧嘴地往前走。突然旁边冲来一只食魂兽,一头将它撞倒,张嘴叼住它背后翻起的血肉一口撕了下来。
另一只食魂兽慢悠悠地走过来,跟着啃食起来。
骆白趴在地上,呼吸几乎都停了,熬过了最疼的那一阵,她喘了口气,背上一阵钝痛,低头咳出几滴血沫。
风吹散了弥漫的血腥。
两只食魂兽啃完了同伴,甩着舌头向她走来,眼看就要走到近前,它们却忽然停住了,甚至退了两步,两颗头低低地伏到了地上。
她看着手背上沾的两滴血,她咳嗽时嘴里带出来的,食魂兽低着头不敢妄动,她松了口气,脱了力趴在地上。
屋子里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她用力抬起头看去,可是她先前布下了结界,外面什么也无法看到,她尝试解开结界,一点力气也无,只能眼睁睁看着屋里冒出火红的光,像被强行塞在一个鼓圆的球里。
忽然那球炸了开,光束四射,她被光芒晃了眼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