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宋青书这几句控诉后。
宋青书面前的黑色楼阁上传来了几声墨邪迦的大笑声:
“哈哈哈。有趣,很有趣。”
宋青书眉头一挑,紫血软剑插进脚下法阵当中,阻碍了法阵的运转。
随即他面寒如霜,冷漠言道:
“为何有趣?”
墨邪迦的声音从阁楼之上幽幽传来,飘渺地宛如一阵青烟:
“因为我觉得你很虚伪,所以觉得你很有趣。”
宋青书漠然:
“为何虚伪?”
墨邪迦推开了黑色楼阁顶层的铁窗。
纵身一跃,他便站立在了黑色楼阁的屋檐之上。
宋青书抬头审视着墨邪迦。
看着墨邪迦的及肩墨发在空中轻轻飘舞。
看着他那表面带着笑意,实际却是寒如冰雪的双眸,漠然无语。
墨邪迦蹲坐在屋檐之上,脸上的冷漠化作一丝玩味的笑意:
“何为虚伪?”
“因为你假圣人,假慈悲,假心肠。”
“既然动念杀人,不应该将阻挡于前的千万人一同砍翻么?”
“既然决意如做,你又何苦去说什么,天道不拥抱恶人?”
“先前分身去见你,我尚且不会如此厌恶你。”
“如今,我真的超想对你做呕。”
墨邪迦右手持着一卷黑色的书卷,左手中轻捏着一杯清酒。
一边辱骂着宋青书,他还一边看书。
言语温柔而不庄严,就像教书夫子。
而现在阵法当中,倾尽全力克制着阵法运转的宋青书。
倒像是一个愚笨的学生,做了错事,而后被夫子好一番教训。
宋青书右手抵着剑柄,左手紧握,一拳森然落在紫血软剑的剑柄上。
啪嘎!
一声极刺耳的声响从紫血软剑的剑锋处传来。
而后黑羽邪宗最可怕的杀戮大阵便再也不能起到一点威势。
随着阵眼的破碎。
原本应该对宋青书猛烈而来的天地元气也重新化作了春风雨露,向远方而去。
宋青书对视上了墨邪迦的双眼:
“你对我的假仁慈作呕。”
“那是因为你终于怕了我。”
“若不是因为你畏惧了我的话,你又何苦对我做呕?”
“你说呢,墨邪迦?”
闻言。
墨邪迦顿时陷入了颇为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墨邪迦方才微微一叹:
“也许你是对的。”
“黑羽邪宗矗立在世界上已然上百年了,像如今的情况,黑羽邪宗的确从来不曾遇到过。”
“金丹强者不论,单单是黑羽邪宗主宗便损失了数十个元婴强者。”
“那些不是人,那些是底蕴和底气。”
“可若是我黑羽邪宗主宗损失惨痛也就罢了。”
“黑煞阁,黑钢军,天羽门。”
“如今三宗都将灭亡。”
“宋青书,你怎么可以这样?”
墨邪宗将自己左手中那杯清酒一饮而尽,而后看着宋青书,眉头微挑言道。
宋青书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愿意再和墨邪迦废话什么。
如今他身上的血衣还不曾被洗白。
血衣飘飘依旧。
而他的战意也正直达了人生巅峰。
一股战意凌冽入云深处。
如今的宋青书。
人是最强大的人。
剑是最锋利的剑。
若是错过了这个歼灭墨邪迦的机会,那么宋青书还真的没有把握可以稳胜过他。
所以宋青书走到了黑羽邪宗的第二法阵面前。
第二法阵比之第一法阵还要更加的简单。
阵幕之上除了若隐若现的浅色光辉之外,便是连漂亮的阵纹都不曾存在。
宋青书看着极为简朴的阵幕,戏谑嘲笑一声:
“墨邪迦,简单就强大的这个道理,难道也成为你的人生信条了么?”
墨邪迦不再搭理宋青书,静静盘腿吐息了起来。
先前墨邪迦一口气吞噬了黑羽邪宗的所有金丹弟子。
那些愚昧而战力低下的弟子们成了墨邪迦最好的血食。
此时在他身体里的元气正直达巅峰,元气紊乱到了极点。
可以说,此时天地当中哪怕只再涌入墨邪迦的体内一点元气。
墨邪迦都会暴体而亡,亦或是走火入魔而死。
而若是平安得将这段时光撑了过去。
那么墨邪迦不仅可以将实力提升到元婴六重境界。
他甚至还可将自身境界稳定于元婴六重的巅峰之境。
到时候,就算宋青书有再多手段。
在墨邪迦真正的实力面前,也决逃不过一个道死身消的下场。
一念至此。
墨邪迦那冷漠如雪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
看向宋青书的眼神满是戏谑。
“单剑闯山,掌意破阵?”
“宋青书,你身上就算有再多的传奇故事哪又何妨?”
“待我下黑阁楼的时候,定会亲手将你的脑袋拧下来。”
“那时候我到要看看,在你脸上的微笑还会不会是这么让人作呕的自信。”
墨邪迦一念至此,他便不再去关注宋青书。
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静静等待着自己体内那庞大到令人想象的力量尽数化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消化庞大的能量,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必然是一件需要漫长时间的事情。
可有强敌在前。
墨邪迦却依旧放心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是因为墨邪迦的自负与他对宋青书的轻视。
而是因为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