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需她们的敬服,只要不敢再有二心即可。
方可慧的“病”也一直未好,终日哀哀喊痛,却诊不出认识病症,最终惹得方东陵厌烦不止,再懒得理会。
除却这三人,方可欣尚未见到那两位贵妾宋氏和崔氏,以及方可慧的生母二姨娘,其他姐妹兄弟也未见过。后来得彩月提醒,才“记”起大姐和二姐早已出嫁,三姐陪同祖母去了云空寺小住。而两个弟弟年前便被送入宫中陪几位皇子读书,十天半月才会出宫。
尽管方东陵自她不能参加宫宴后便未再问过她,但陈氏和林氏的下场多少让众人都有了忌惮,暂时不敢再暗中下绊子苛刻方可欣,倒是让方可欣的日子前所未有的舒适起来。
这日,方可欣正在房中调息吐纳,彩荷突然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小姐您快去看看吧,翠云被三小姐给扣下了。”
方可欣倏地睁眸,冷声道:“在哪?”
昨日她方解开方可慧的制穴,其就出来找事,倒是浪费了她难得的大方。
“就在池塘那!”彩月急的有些带着哭腔。翠云是她的表妹,前两日才入了方可欣的眼进了朝阳院。
“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说清楚。”方可欣脚下不停,朝花园走去。
“奴婢刚才同翠去帐房领月钱,回来时经过池塘,恰好遇见三小姐,岂知三小姐一见我们便撞了过来,随后就称翠云故意撞她,要责罚翠云!奴婢见势不对就赶紧回来找您,不知现在翠云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方可欣冷着眸子,“方可慧若敢动我的人一根头发,我必让她虚发不剩!”
“噗嗤!”彩月想到三小姐没有头发眉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多少冲淡了点担忧。
话说间,已经到了花院,远远便看到两个丫鬟按着翠云,一个婆子正要掌她的嘴。
“住手!我看谁敢动她!”方可欣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翠云拉起,冷眸看着方可慧,“三姐,我的丫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你的丫头冲撞了我,还弄脏了我的衣服。”方可慧看着方可欣的眼中尽是恶毒,“既然五妹你不在,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帮你管教管教。”
方可欣弯了弯嘴角:“三姐的脸没事了吗?”
“你……果然是你!”方可慧怒红美目,指住她的鼻尖大喝,“方可欣,你好歹毒,居然用妖术害我!”
原本她只是听安插在朝阳院里的人说,方可欣会一种诡术,能让人突然不能动不能言语,只能任凭她摆步,便已起了疑心。她无病无伤的生生痛了七日,每晚脸更是肿得吓人,但这点除了二姨娘和她的贴身丫环再无人知道。大夫遍诊无效,她便在怀疑自己是否是中了邪术,待听得方可欣的事,立即怀疑上了她。今日她突然康愈,当下便想冲入朝阳院找方可欣算帐。后来思及朝阳院是方可欣的地盘,未免再中招,便设计引共出来。最后没想到,方可欣竟然这么爽快的就承认了!
“三姐,你最好收回手,我可受不得吓。”方可欣的嘴角弯起一丝好看的弧度,一双灵秀的眸子中尽是锐利,看向方可慧时,头上的青玉步摇晃了晃,碰出声声脆响。“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若是想再回味那番滋味,我可以成全她。”
方可慧闻言一个瑟缩,下意识的收回了手。方可欣扫她眼,一袭玉涡缎子长衫,外披荔枝红烟纱衣,脚边逶迤在地的部分有一块不大明显的脚印。她笑了笑,“衣服脏了,洗洗便好了,何至于跟个丫环置气呢?难不成宽宏大量的三姐,从前都是伪装的吗?”
方可慧咬牙,“我才是小看了你,枉我这些……”
“三姐,有些话说出来不觉亏心么?当日我便说过,收因种果,做过什么,迟早会还报什么。你对我做过的事,这七日之痛便是利息。我念在你这些年多少照顾过我的份上,暂且不再计较,但若你再敢犯我,动我的人,那么,后果绝非是你给承受的!”
这席话,方可欣声量压得甚低,只有方可慧听得一清二楚。她面色乍青还白,咬牙道:“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
方可欣轻笑,“三姐自管去吧!父亲便是知道了,又会信么?再不然,他若知道我这个无能的女儿还有这般本事,怕是会高兴才是。”
“你!”方可慧气急。
方可欣拍拍她的脸蛋,笑得冰冷:“三姐,听我一句劝,好好护着这张脸!”话罢,她带着彩月和翠云扬长而去。
她一离开,方可慧只觉双脚发软,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惊得众婢慌忙上去搀扶,却只见她呆呆望着方可欣离开的方面,喃喃自语:“不,她不是方可欣,不是……”
方可欣带着两个晃若劫后重生的丫头,往朝阳院走去。行经花园中一座嶙峋假山洞,她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幽暗的山洞口。
“呵!”一记轻笑蓦地从洞内传了出来,“原来五小姐早有察觉。”
随着话声,一抹俊挺的身影缓步踱了出来,却是个俊美不凡的年轻公子。一袭墨色织金锦衫,腰系螭龙玉带,白璧无暇的俊颜上漆眸若湛,悬鼻高挺,嘴角含笑,却是不曾蔓延到眼里。手中折扇轻击掌心,悠然自若间又透着股不易察觉的疏冷。
方可欣眸光在他腰间玉带上定了定,掩下眼底几分诧异,不动声色的曲身一礼:“小女见过殿下。”
这几日她虽未完全熟悉这个世界的事情,但也知道能系螭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