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天空滚过几个闷雷,起风了,眼看着又变天,没多久暴雨倾盆而至,林炎冉无法出去练剑,便在房中修炼内力。
自从去了一趟影卫,便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弱小,从前的自己有多么的贪玩和浪费时间,如今,只有加倍努力才能在不久的将来获得她想要的!
连着几日下雨,天气转凉,老夫人腿脚酸痛,懒在屋子里有些发闷,随口问曹麽麽:“过两日,霆哥儿就要回府,他那屋里可收拾妥当?”
曹麽麽在下手正给唐氏捏腿,说到林炎霆,自是心情愉悦的,笑道:“您放心吧,昨日都把箱笼里的褥子拿去暖房仔细的烘烤了一番,待霆哥儿回府,必定热饭暖屋子候着。”
“那就好,这霆哥儿一进军营,一个月也只得这一日的休沐,可苦着了,回府好好歇着,若是他房里缺了什么,紧着先弄,可别怕使银子。”
“是,老奴一会儿就吩咐下去。”曹麽麽应下。
“这几日贪睡,免了各房的请安,府里的几个丫头,可有好好做功课?!”唐氏手中捻着林炎冉送过来的翠玉佛珠,清凉润手,心情不错。
“大小姐每日清晨便去佛堂,将抄写的经书供奉佛前,礼完佛,便回房,听房里的丫鬟说,不是看书、写经,就是描红刺绣,听说最近编璎珞的手法纯熟不少,就是刺绣稍稍差一些,时不时会被针扎到。”
曹麽麽说到这个就笑起来:“我看大小姐也是尽力了,自小就是拿剑的,如今这么努力拿绣花针,自是不习惯。”
“嗯。”唐氏淡淡的哼一声,道:“她知道改便是好的,努力就行,也没指望她真能绣出个精巧物件。如今我们这样的人家,制衣添饭这种事情,自有丫鬟、婆子、绣娘会帮衬着弄。女子本份才是最重要,也最受婆家看重。”
“说起这个,大小姐和二小姐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说门亲事定下来。”曹麽麽提醒道:“那日看三皇子殿下,真真是人中龙凤,跟二小姐站一块儿,那真是一对璧人!看得老奴心肝颤啊,当时老奴就想,怎么就有那么合适的人儿,咱家二小姐那容貌真真仙女儿一般。”
曹麽麽这么说,本想获得老夫人欢心,她那日看老夫人也是很喜欢很紧张三皇子的样子。
没曾想,唐氏听了她的话,竟拧了一下眉头,沉默不语。
半响,才听得唐氏说一句:“大丫头的事儿还没有定,她急不来。”
唐氏何曾不知道樊氏和林炎姝的心思,但她看那天三皇子话里话外都对林炎冉十分关切,倒有些摸不准他是真担心府里遭贼还是对大丫头有意思。
若是后者,这姐妹俩将来该如何相处?一个弄得不好,成了仇人,可不是好事!
曹麽麽一时间也摸不准老夫人的意思,只接着说道:“三小姐还是老样子,整日不怎么说话,躲在房里也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东西,看岑氏这两日越发不好了,三小姐因着担忧也瞧着憔悴清瘦不少。二小姐每日辰时都会过来,您虽免了各房的请安,这孩子是个孝顺的,直说要过来看看才放心。”
“放心什么?!”唐氏突然发问。
曹麽麽一愣,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夫人好好的,在府里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她本意是想替二小姐说好话,可刚才那话一出口,不就是在打她自己的脸么,她服侍老夫人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会害了老夫人?!
“老……老奴糊涂,老奴一时说错话了。”曹麽麽慌忙道歉,就差没自掌嘴巴。
唐氏冷冷横她一眼,道:“你这老货是越发清醒了,怎会糊涂?!”
曹麽麽尴尬扯了一下嘴角,连忙道:“我这还不是看老夫人您的意思行事。”毕竟樊氏和二小姐可都是您宠着纵着的心尖尖嘛,我能不帮她们说好话么。
老夫人一叹:“我也是老了,这以后府里的事想管也管不了啦,可总有一条,就是将军府的安稳最是重要,其余的,便随她们折腾吧。她在我跟前提过一嘴子,二丫头想当禄王妃,可这禄王的婚事是皇后和皇上把控着的,哪儿那么容易呢,且看她造化吧。”
“是。”老夫人这么一说,曹麽麽便不敢接话。
她看老夫人这段时间的确是真如她自己说的,老了许多。
自从上次那个衣服里面有虫子的事发生后,又连着证据确凿的揪出樊氏贪银子,老夫人心里存了忌讳,对樊氏那一房便越发不如从前了,等会儿,她得寻个由头过去提醒那边一下。
林炎冉接到张士谦的拜帖,正愁着该如何去老夫人那里怎么说谎才能出府,老夫人却派人过来说是三皇子下了请帖,请她和妹妹一同出府秋游。
林炎冉呵呵一笑,这一次倒是要感谢禄王献的殷勤了。
香桃看着林炎冉换一身窄袖长靴的劲爽男装出房门,奇怪道:“小姐怎么穿成这样啊?!您可是去会禄王殿下的。”
哪个男人会喜欢看个女人穿男装,搞得不男不女的样子啊?她在一边看得捉急,刚刚才打听到,那边的二小姐可是把自己好看的裙子都拿出来,选了半个时辰了。
“我穿成这样有什么不对?谁告诉你我要去见禄王殿下的?!”林炎冉紧了紧手袖的扎带。
香芹跟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件银灰色织锦斗篷,脸上